身后的身高,比如把她的所有冷落当作别扭和嗔怪,再比如认定他们是一对从身到心都无比般配的情侣。
大家立刻识趣地去切歌,响了半天的轻柔旋律就被躁动的摇滚电吉他滋滋顶走,大家又开始抱在一起喉咙嘶哑地为他们的青春喊叫着,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清醒又难过。
又欠他一次,会不会变成他在事后卖乖讨好的谈资,他确实已经慈悲地救了自己太多回,让她甚至有种他永远会在的念想。绿裙子的高级缎面被顾星颉攥得接近断裂,会留下注定烫不熨的褶子,密密爬满她最后的青春期。
陆颃之盯着顾星颉今天涂了鲜艳口红的嘴唇,饱满得让人想去尝尝是不是看起来那样甜,他怨恨又深情地看着她,觉得她将手伸进他胸腔,然后捏破一只柠檬,他仰着头兴奋地去尝,却被酸涩得像独自迎接了一万次日落。
怎么,怎么能这样。
他克制着像去拿一个布偶一样将她攥紧了抓走的欲望,他已害她无数次的不体面,“星颉,你出来一下。”看,语气礼貌得连他自己都怀疑下一刻他就会款款地单膝下跪,请她去看一场日落。
颉颃LastDance
LastDance
顾星颉被拉进男厕所的那刻走廊里正回荡LastDance,伍佰唱到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可这包藏祸心的小室分明光怪陆离,廉价熏香淡绿如梗,香气逼仄地容不下两人的呼吸,紧贴着就像死战缠斗,又像困在世界最小最小的舞幕后。
她想,原来男厕所的装潢是这样。又想,原来真的会有那种一秒切换人格的人。
她淡淡盯着将她禁锢坐在马桶上又俯下身紧贴她脸的陆颃之,身下的公共用具让她下意识地不安挪动,她看陆颃之眼里像下着夏天的暴雨,虽淋不散融热,却会打shi她绿似芭蕉的裙摆——是了,芭蕉,她在此刻终于会形容这样奇异的绿色。
她嗅着陆颃之嘴里的清冽酒气,直觉自己也会变成一颗佐酒的腌青梅子,被他吃进嘴里,血债rou偿。
从包厢的雕花玻璃门被“嘭”地一声摔去,陆颃之还没来得及抓她手腕,她就已经明白该发生些什么,甚至于腿心都自觉地洇shi了内裤。
“别做得太凶了,等下还要和他们一起走。”在他的逼视下,她竟将手主动摸向裙底,隐进芭蕉叶里,要为他献果,虽只半熟,但也甜透。
剥下内裤边的手突然被铐住了,打断她这难得的顺从。顾星颉疑惑去看,看见陆颃之的手臂紧紧抓握着自己的,上面青筋裂起,不可察觉地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他眼睛通红,在她耳边近乎仇恨地带出哭腔,哪有最初那傲慢遥远的模样,他逐渐意识到爱竟能够将恨意也美化得如此缠绵,让他收敛住撕碎那稠密的绿色的欲望,“顾星颉,你以为我只为和你做爱,才一直这样吗?”
伍佰飘飘渺渺地仍在唱,泛滥河水将我冲向你的心头,不停流。
顾星颉不知道是哪来的余力再去识别歌词,可她非常痛恨这种代入歌词的能力,她始终对自己的冷静忠贞着,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荡进情爱的涡旋,即使始终在性和爱的边缘久伫起舞。
她想她会永远痛恨陆颃之,痛恨他构建起一个琳琅荒诞的花园,里面摆着姿态各异做着爱的他们,让她多看一眼就会冷静幻灭——他蛮不讲理地冲开她明明挂了锁的门,冲得她浑身shi淋淋又醉醺醺,变得会哭会笑,变得会求救,变得心总惊慌地跳,变成信条崩裂的反叛者,只会借着一些爱惑俯身冲向他眼里的海,就像献祭。
陆颃之的手僵得酸痛,他不知道是怎样战胜了一起去脱下那软软薄薄的布料的欲望,蕾丝花边好像都糙得扎手,他听见顾星颉声音一如既往的轻而净。
她说,“虽然讨厌那样的我,可是和你做爱我很快乐。”
完了,陆颃之觉得他们就会抱紧了双双毙命。
“虽然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但你确实是我很重要,很特别的人,陆颃之。”
怦怦,陆颃之的心重新有力地狂跳,就像接收到存活确认,救他,顾星颉终于慈悲地救他一回。
他救了她许多次,现在换她来救,一次,可是把他从濒死里拉出来。
够了。
蕾丝花边挂在她细伶伶的脚踝上悬荡着,淡紫也被照得晃惑如烟,怎么会想到绿裙子下穿一条紫色内裤,这俗气配色好像不符她的审美——不,没空再想这个,Yin蒂上shi滑的舔舐总算唤起顾星颉微薄的神识,即使魂都快被她腿间的人吸食去大半——又不知道他们会在男厕所做爱,她又何必提前穿一条颜色相宜的内裤。
陆颃之舔得无比满足,好像已经忘记这里是男厕所,他不该把自己的娇娇宝贝放置到这样肮脏的地方,即使装潢得体面无比,可这里来过无数的男人。这样想着,他就更用力地去咂吃媚红蚌rou,里面爱ye全被他喉结滚动地甜甜喝干,不能,不能让别的男人闻到星颉的味道。
厕所小得顾星颉觉得自己腿若再张大,就会抵上两侧墙壁,不能再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