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站对面的修理店。”
“唉呀,是不是叫阿健修理店?”建材公司的经理问道。
“好像吧。”华彰不冷不热答道,一提起这个名字,孟扬那张刀刻斧凿般的俊脸还会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经理表情就开始有些微妙起来:“噢?里头还有个长得挺帅的修理工是吧,皮肤挺黑那个,他还在继续干活吗?”
“…嗯大概吧。”华彰也没见到修理店里有其他人,但想来大概就是孟扬了,便如此答道。
闻言桌上其他人也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笑容,有面露懵懂的,旁边人立刻低声提示起来。
这可真是怪事,今晚饭局上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华彰不能理解为何他们会知道一个籍籍无名的年轻修理工。
“还以为扬名之后他不用再做那种苦活累活了呢!”看着华彰仍是面露不解,有个银行的业务部经理便带着一种男人要说某种隐秘低俗笑话时的神情调侃道:“还好华总没结婚,不然这趟要是带着老婆来的,可就大事不妙了哟。”
其他人不约而同戏谑地笑了起来。
华彰困惑至极:“怎么说?”
“华总想听我们宁县流传的风流韵事,那我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咯!”这银行经理又号称本地通,此人没什么大本事,但巧舌如簧,尤其说起故事来绘声绘色,是带气氛的一把好手:“哈,再过几天就怕宁县没人不知道那个修理工喽。前阵子县里某个局的领导——可别问名儿啊,不好说。那领导在外头养了个情人,好多年了,老婆也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领导年纪上来了呀,开始对两个女人力不从心,这就容易出问题了。那情人见最近领导不来呀,就在外头和别人搞上了,结果当然是被领导发现,这一搜手机,哟!调情那个短信发的那叫一个骚浪贱的。领导脾气上来了,托人去查,发现是个破修理工——对!就是那个阿健修理店!那修理工姓什么来着?好像姓孟。就是小情人拿车去修的时候搞上的。小情人家里这么多年也靠这领导吃饭呢,这会儿不是正室两人掰了没得财产分,又被搞株连,自然气不过,找上门讨说法,要叫那修理工好看。结果更精彩了,那修理工拿出转账记录,告诉小情人家里他俩根本不是那种关系,只是女嫖客和鸭子!哈哈!小情人家里只好灰溜溜走了。”
说到这里,整个包厢尽是快活的空气,在场除华彰之外,无不为这无关自己的桃色艳事捧腹不以。那银行经理见气氛正好,更加游刃有余起来,继续道:
“还没完!接着听我说。后来那个骚娘们活不下去,疯了!我听人说,是被家里人和那领导一起折磨疯的!有天家里没看住,衣衫不整就跑上街上发疯了,好一会儿才被带回去。就前几天的事,然后事情就传开了!那娘们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好像还有烟头烫过,啧啧,真是够惨的。不过要我说也是该,都疯了还有力气骚呢?那天她上街发疯,把跟领导和那修理床上那点事都给絮絮叨叨说出来了!现在整个宁县都知道那修理工比领导鸡巴大三倍,公狗腰,几百块钱给干到腿发软!这下好啦,这姓孟的修理工以后都不缺客人咯!怕是鸡巴都要磨出火来哦!”
平日里这银行经理就是骚气的不行,现在听他这么说,其他人都笑哈哈地起哄要叫他学几段。
“行啊,我给你们学几段!”
那阿宇捏着嗓子模仿女人的疯腔痴态刚开了口,华彰便再也听不下去了,借口接电话,先一步出了包厢。
洗手间里,华彰掬把冷水冲了冲脸,酒意散去了一些。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上是难以掩饰的厌恶和恶心,眉宇间凝聚着烦躁和阴郁。
他现在明白了,那天孟扬身下衣服花色老气的女人,根本不是什么女朋友、老婆,只是诸多女嫖客其中之一。
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堪的心情从他心底涌起。
自甘堕落卖屌为生的孟扬让他恶心、嘲笑卖屌的孟扬的无聊看客让他恶心、跟那些女人一样见色起意被孟扬肉体吸引的他自己,也让他恶心。
周六晚上11点,华彰坐在酒吧的吧台边上,样貌清秀的调酒师笑盈盈地端来第三杯威士忌,含着无数针芒的冰球浸润在琥珀色的酒液里。华彰端起抿了一口,接触杯壁的指节间逐渐泛起潮意。
“这杯结束总该挑个伴了吧?浪费了多少个美好的夜晚啊,无情的万人迷先生。”调酒师煞有介事地啧啧调侃道。
华彰抬头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调酒师见状撇了撇嘴,转身忙活自己的去了。
这是s市小有名气的一间gay吧。酒吧的投资人之一是华彰的心理医生,几年前华彰因为性取向问题咨询他之后,他提议华彰可以忠实于自己的欲望,并表示空闲的时候可以来他的酒吧放松放松。来之后华彰才知道这是一间gay吧,刚才和华彰搭话的调酒师是这间酒吧的第一老板,能说会道的小嘴说动了心理医生这种多金又闲适的直男朋友入一份资,而他主要是技术入股,毕竟调的一手好酒。
来过几次之后,华彰便和这个怎么看也不像老板的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