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随着帘子拉开逐渐充满整个房间时,他察觉今天是个好天气。
卧房的地板似是被人简单收拾过,有昨天晚上孟扬急着更换套子随手扔在地上后,又捡起来弄好时留下的一些不明液体的干涸痕迹。华彰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他打了电话叫人送来衣物,往套房的客厅走,隐约嗅见食物香气。桌子上放着一份像是粥的包装,袋子上印着某个知名的连锁快餐品牌,不知孟扬什么时候出去买的。华彰皱起眉。尽管这品牌也有入驻万赫的商业区,但对于他而言,仍是无法入口的东西。而且只要按下服务铃,就会有穿戴整齐彬彬有礼的侍应生将需要的早餐送来,为什么要如此周折。正打算扔掉,就看到包装下边压着一张从酒店意见收集单上撕下来的一张纸条,上头的笔迹平凡而普通,却能看出写字的人有努力让字迹显得工整一些。
纸条上写着:醒了联系我。
后面跟了一串电话号码。
华彰思索片刻,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他夸口要开一万嫖资,睡都睡了三轮,居然还没有付钱。
华彰嘲弄一笑,某些早上醒来还能回味的余温就这样迅速冷却。
孟扬真是个理想的情人类型,他想。养眼,活好,体力充沛,屌大,体贴。
可惜是个卖肉的鸭子。
“砰。”
装着食物的袋子被他毫不客气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华总对不起!是我冒昧了…我不知道您不喜欢这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干净柔软的大床边,赤裸的年轻男人捂着肋下,忍着疼痛面色焦急地跪着辩解。华彰已经从床边站起,一脸怒容地扣上衬衫和西裤,看样子是不会再给什么机会了。他眉眼间尽是厉色,怒火有如雷霆:
“你怎么敢?!你当你是什么货色?滚!”
年轻男人知道再没戏了,捡了地上的衣服,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悻悻离开。华彰还在扣着表带,电话就响起来,是把刚才那个年轻鸭子带过来的高端娱乐会所的张老板。说真的,这种生意往来中的特殊需求总是不少,就算华彰并不热衷,但门路总是要有的。他们已是老相识了,张老板靠着s市这群有钱人的特殊需求发家致富,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口碑是摆在那里的。他在隐私保密方面做的极好,华彰一向认为其为人可靠,对他很放心。
只是这服务他亲自体验之后,感觉和其他合作伙伴夸口的质量并不相符。
按下接通,张老板带着刻意讨好的声音就传来:“华总消气啊。年轻人不懂事,冒犯您了。我再找个合您要求的现在给您送过去还是要高个子麦色皮肤、服务风格比较野的那种吗?”
“不必了,”华彰冷冷道:“张总,这些年合作伙伴只要有需求,我都会找你,因为他们都和我反映你这服务态度好,质量也叫人满意。可怎么我到了我亲自提要求要人的时候,来的就是些不三不四的东西。还是说你要和我解释这两年行情不好,你手下没人?”
“没有的事!主要还是您不常来,我这边没能弄清楚您的需求…”
张老板赔着笑,他是决计不敢得罪万赫地产二公子的。他在电话那头敢怒不敢言,这哪是他的人不行,是哪儿也没见过华彰这么挑剔的主。这几年偶尔会和他找男模,但人回来了之后,都是一头雾水的表示什么事也没做成,说这二公子喜好难以捉摸,点了人又不让碰。好在钱是没少结,所以张老板也一直没什么意见,有要求了就送几个过去,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谁知道最近这二公子受了什么刺激,这回倒是提出了非常明确的要求,似乎就是找那唯一一个人似的。他精挑细选找了又找,竟仍然没一个入得了二公子的眼,不是嫌这个脸长的太纯不喜欢,就是说那个太壮让人感官不适…几趟下来张老板几乎要怀疑华彰根本就不是要召妓,而是纯粹找他麻烦。最后这个刚被赶出来的年轻人,好容易待的久了些,据说都已经到了脱衣服的环节,只是听说这位华总喜欢野的,就轻轻地拍了华总的屁股调个情,结果被狠狠踹了一脚,张老板还得给人算工伤。
张老板苦不堪言,对于华彰这句“不必了”真是求之不得。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张老板虚情假意地再几度示意还能给他找,服务态度是得做到位。华彰已经兴致全无,实在懒得和他掰扯,最后以开出去的介绍费折成未开且根本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开的酒为结果,结束了这通电话。
华彰真是心烦意乱。
实际上他心里很清楚,来的人里也有很不错的,而且显然也有在很用心地服务。张老板知道是华彰本人亲自要人,尽管十分不可置信,但仍是十分厚道地回回送来精心挑选过、样貌不俗的年轻男孩。
但他仍是不满意,不满意,不满意。
眼睛的形状不像他脑海中的那双勾人、肤色也没有那人那么性感、笑起来太乖了没有那种野性、更是没有那种渴望而克制的专注眼神。
孟扬。
他又掉进了那种叫他莫名其妙的死循环里。
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