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讨厌,讨厌的人我不会想着去刷好感,就是有点麻烦吧,各种意义上都很麻烦,我们很明显不是一挂人啦,一起玩玩没什么问题,深交的话保管有一天得崩盘,应星又是那种板正又执拗什么都很认真的性格,这地方也不是打游戏不能读档不支持多线路np……等等不是那个意思,我道德感虽然也不怎么高但是还是有底限的,只不过我这人单纯不喜欢往一处栽,更喜欢换着地方乱窜,毕竟人多才更热闹更有意思嘛。
但是现在再想要不要稍微拉开点距离感又显得我这个人人品稀烂,特别是对比应星那种真诚态度——呃!良心!良心真的开始痛了!
算了,都这样了,只要肢体接触不过分亲昵应该就没问题……有问题那也不是我的问题了。我想了想,带着一丝迷之愧疚把兜里零食全掏出来在桌子上摆了个小堆,恭恭敬敬拜了三拜。
阿门,原谅我吧。
15
未被云游天君开拓的封闭世界,有着自成体系的社会与文化,对于星神没有任何概念的低科技星球。
一开始应星很理所当然的把她所在的地方归到了这一类。宇宙之大无奇不有,奇物联通了互不干涉的世界也不无可能。本来对于对方的世界应星或多或少还带些好奇,想着或许哪天她的星球也能与宇宙接轨。
可后来不对劲的地方越来越多,差异在这个广袤的宇宙中并不是问题,令人别扭的反倒是有时候过于微妙的相似既视感——和罗浮极其相似的口音、不需要联觉信标就能够理解的俚语、只是听一遍就能哼对味道的持明小调与狐人大鼓,莫名其妙就能接上茬的罗浮古词。应星幼时花了几年来纠正对于仙舟人的仙人印象和习惯长生种的文化,可她有时让他觉得对方比自己更像个老罗浮。
这种感觉相当微妙。宇宙中文化的冲突并不在少数,即使表面极为相似的文化细究起来也总会有本质上的不同,应星都怀疑她是不是从仙舟移民的地方来的——当然,不可能,这样的话其它设定通通都对不上了,再者说即使是星际移民的仙舟人,在星球上漫长的时光中也早就和星舰脱离了平行关系。
但既然是思考不出来的问题,那么也就没必要再去上心,这又不是一个攻克不了就没法推进度的课题。在某种程度上未知反倒更有趣了——尤其是在未知之上建立起信任,还挺有浪漫主义。
她对此露出一个非常微妙的微笑。
“不觉得像是什么幽灵吗,十大怪谈之看不见的学生!这种设定一般都会有什么代价交换,哼哼,你要来交换什么呢?”她张开双臂摆出kg一样的姿势,“金钱、权利、自由,这些当然……都没有!”
“用很酷的语气说着很逊的话啊。”应星吐槽。
“毕竟不劳而获的思想要不得啊同志,金钱权利自由这种东西要是我有也就不需要去当怪谈嘛。”她还挺入戏,拿播放器外放点开一首略带阴间的bg,非常一本正经的设定起背景:“考了好几年才考上这里,结果因为高强度工作心梗暴毙,但是不甘心就这样死亡于是变成了幽灵,会在每一个熬夜的工友耳边低语——你工做不完了。”
“但遗憾的是,他们无法听到你的低语。”
“是啊,真遗憾。”
“等下,你真干过?”应星表情犀利起来了,他寻思这语气怎么还这么遗憾,这家伙总能悄默声去干点离谱事——总感觉她好像很热衷于做一些略有恶劣但是又没什么影响的事情。
“反正又听不见,就算我说撕你图稿也无所谓。”她理直气壮,故意把声音压的阴森森,但是配上音质非常扰人的bg和艳阳天并没有什么效果。“再进阶一步还可以这样——十二点流出红色液体的水龙头,突然打开的房门,半夜三更突然的敲门声外面却空无一人——”
“十王司会过来逮人的。”应星十分真诚:“虽然逮不到,但是凭空给人增加工作还是算了吧。”
“应该不会管吧,只要不真的出事大概率会被忽略掉,而且说白了都是瞧热闹的,没听说过有谁会报警说家里有鬼的。”
也有可能会被当成岁阳作乱,那可就麻烦了,应星心想。
播放器卡了两声,电流声让它更阴间了,然后一声短促的短路声后它便没了声响,她拿起来摇一摇摁一摁:“啊……老式的p3掉电好快,又要充电了。”
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应星一下子支棱起来,凑过去想要看,她便顺手把这个很简陋的播放器递给他:“嗯?你对这个感兴趣吗?”
“需要的话,可以帮你修修看。”应星故作沉稳轻咳一声:“虽然罗浮惯用玉兆系统,但其他星球的科技我也是略懂一二的。”
她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你不是工匠吗?”
“嗯?当然……啊,仙舟的工匠并不是像有些星球那样那种仅仅是打铁铸造。”应星突然意识到,对方大概一直把工造司当成了低科技星球那种纯手工做活计的地方。
朱明出来的匠人听不得这种话,他严肃给仙舟的匠人们辟谣:“工业方面的开发与制造都归于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