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程揽星低着小脑袋,也不夹菜,就默默扒饭。程知谨是第一个发现他不对劲的人,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就听见程揽星蜜蜂似得嗡嗡了两句,程知谨心一沉,忙凑过去把程揽星拉进房间,正准备上上下下查看程揽星哪儿受伤了,就看见程揽星红着鼻子,两只眼睛水龙头似得掉眼泪,嘴巴一瘪,就嚎开了。
“呜呜呜哥……我……我同学说、我我、是……炸……嗝……炸毛呜呜呜呜……刺猬,他他……他们还要、用我的头发呜呜呜呜、扎苹果。”
程知谨抱住程揽星,安慰他不像刺猬,就算像刺猬,也是最可爱的那种刺猬,并承诺会好好教育要拿他头发扎苹果的同学。
程揽星眼睛湿漉漉的,小脸严肃,说不想做刺猬。
“好,星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完摸了摸程揽星的脑袋。
嗯,确实挺像只炸毛刺猬的。
程知谨小小年纪就深知小男子汉小大丈夫,要言而有信,找了个时间把那几个被程揽星指认的人恐吓加揍了一顿,至此再没人叫程揽星炸毛刺猬了。
给程揽挑了三套衣服后,程知谨又给他买了两双鞋,在超市买完基本的生活用品后,还买了一大袋零食和水果,程知谨才驱车带着程揽星离开。
程知谨对t大很熟悉,毕竟这是他生活了四年的学校。
在新生报道处领取了基本材料和电话卡后,程知谨和程揽星提着大包小包去宿舍。
宿舍里有两个人正在整理床铺,见有新同学来了,里面的寸头男放下塞了一半的被子,十分热情的过来打招呼,“是咱们宿舍的吧?等你们老久了,来,快进来,就剩下一个床铺了。有个大兄弟来老早了,床铺得整整齐齐的,东西也都收拾好了,我应该是咱们宿舍第二个到的,也没见过那位兄弟的影子。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黄一徊,那边那个叫杨岸,他话比较少,不是故意不和你们打招呼的,别介意啊两位兄弟,对了,两位是一起的吗?哪位分到咱们宿舍了?”
黄一徊从硬要抢过程揽星手中的行李帮忙后,嘴巴就一直没停过,程揽星想回应他都无从下嘴。
程知谨眉头皱了皱,神情不悦的看着黄一徊搭在程揽星肩膀上的手,结果下一秒这手就要搭在自己肩上了,程知谨侧身躲开,黄一徊也不尴尬,挠了挠脑袋,笑得十分热情洋溢,“你怎么也这么害羞,不过没事,过几天咱们熟了,你就习惯了。”
程揽星忙过去解救他哥,“我叫程揽星,他是我哥,已经毕业了。”
“哦,这样啊,那你就是我们的新室友了。”
程揽星点头。
自我介绍完后,程揽星走到一直在忙碌自己被子的同学旁边,“你好啊,杨岸同学,我是程揽星。”
被子男这才转头正眼看他们。
程揽星微怔。
杨岸的皮肤很白,但是那种不太健康的白,不知道是因为营养不良还是其他的原因,他的脸颊有些微凹陷,黑眼圈很重,看着有些阴沉,但长得还算清秀,冲淡了身上的阴郁感。
“你好。”
杨岸低低地应了一声,又很快低下头继续整理被子,只不过手上一直重复着拉扯被子的动作,套了半天还是程揽星刚过来打招呼时的进程。
程知谨和程揽星整理床铺和生活用品期间,第一个到的同学一直没露面,宿舍里只有程揽星和黄一徊一来一回的说着话,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黄一徊在说。
四人收拾完后,陆续出去吃饭。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程知谨基本上一天给程揽星打个电话,如果实在太忙,就说几分钟,简单问问程揽星有没有不适应的地方,有没有需要他做什么之类的。程揽星虽然很感动他哥这么关心他,但接连好几天,程知谨声音里的疲惫压都压不住,程揽星心疼他哥,让他减少打电话的频率,有什么事自己会在微信上给他发消息。
程知谨答应了,只不过要求程揽星每天都要和自己说说学校的情况,不管有没有事。
两人还未分开时,程揽星每天放学后都会给程知谨讲学校里的趣事,或是自己的烦恼,一直持续到他上高中住校为止,因而对于他哥的这种要求,程揽星没多思考就答应了。
只不过军训太折磨人,有时候程揽星会忘记,程知谨就会给他打电话,这样的次数多了,每天给他哥发消息已经成了他条件反射下的行为。
熬过军训后,程揽星的时间就多了起来,他挑了个自己比较感兴趣的公益社团,社团的活动不多,整体过得还是比较舒适。
孙维忙着健身,没跟着凑热闹。
黄一徊进了戏剧社,誓要在毕业前给全校师生来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程揽星表示支持。他精力太过旺盛,适合被戏剧社磋磨。
杨岸则一直独来独往,不知在做什么。
等到宿舍一起出去吃了几次饭后,杨岸终于稍微融入了一些。
程揽星这才知道他的身体不太好,所以看起来才会这么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