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他只是去给他的鱼买饵料,然后走的路路过酒吧,然后被酒吧门口醉醺醺正在透风的老张硬生生拐进去,说陪客户喝两杯。客户高兴了,年终奖金给他加两千,随后他就被老张一把推进了包厢。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包厢里的小年轻多了些。桑榆手刚碰到杯子的那一瞬,包厢门被踹开了,秦州带着人闯了进来。
?“不许乱动,都蹲下!”
?桑榆:……
?原来,从旁观者到当局者,可以变化得这么快。
?后来,桑榆老实交代了他是去买饵料的,然后秦州盯着他问,“是不是去给人当饵料的?”
桑榆没听懂他说什么。
?他又说,“桑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桑榆这回听懂了,他反驳,并且调出了学信网学历信息给秦州看。
?秦州笑得玩味,他一笑就显得不那么不那么正经了,锋利的眼型上翘着的弧度像倒悬的月亮,“高材生啊,可惜学历和道德水平不成正比,这年头高材生也有不少下海的。”
?桑榆还没来得及反驳,只听见秦州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觉得这样做恶心吗?”
?秦州问的是年轻男孩们做鸭。
?但桑榆做贼心虚,以为说的是同性恋。他以为无所不能的警官大人看穿了他曾经被一个傻逼男骗过。桑榆觉得自己不恶心,从官方说法来看,他算受害者。
?于是桑榆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秦州一瞬间神色很复杂,他想了很多,但最终眼神变得莫名坚定,有种说不出的坚毅,他模样生的很是周正,配合着这种坚毅的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要扛起炸药包往前冲。
?很正经,很正直。
?但桑榆硬生生从他脸上看出一种立地成佛的慈悲感,诡异的慈悲,桑榆敲了敲好像坏掉的脑子。
?桑榆是真路过,监控作证,于是他很快被放出来了,这是应该的,不该的是,秦州还跟着他。
?天色已经不早了,桑榆心神俱疲,秦州主动表示送送桑榆,还说他们两个顺路。
?秦州调出来地图给桑榆看,确实有一段同路。
?桑榆看了一眼空旷的大道,冷风卷起塑料袋好像白色的幽灵,他打了个寒颤最终还是同意了。
?尽管秦州刚刚刁难过他,但桑榆还是客气地表示,有空请秦州喝茶。
?秦州反手摔上车门,表示自己现在就挺有空。
?桑榆:……
?家里已经没热水了,桑榆不想再去烧,今天发生的抓马事把他容量不大的脑子都搅成了浆糊。
?他迟钝地记起还有一包冷泡茶,可他从橱柜里翻了好久,没有找到茶的踪迹,只找到了一包速溶咖啡。
?这样也好,不用加冰了。
?于是桑榆转头端着一杯冷咖啡放到了秦州面前。
?现在的时间,十月二十号晚上七点,现在的季节,深秋。秦州看着眼前这一杯冷咖啡陷入了沉思。
?桑榆有些不好意思,“家里没有热水了。”
?秦州懂了,他端起咖啡一饮而尽,末了嘴里的回甘让他有点刹不住车,好像感觉整个人都被放到糖里浸过一样。
桑榆就在对面坐着,所以他没品到苦,只尝到了甜。
?秦州握紧了空的玻璃杯,开口道,“一个人生活?”
?桑榆看了他一眼:“嗯。”
?“你…有没有——”……男朋友
秦州喉结滚动了一下,猛的刹住了。他感觉嗓子里有点发粘,莫名的,他不知道那是劣质咖啡里的糖Jing在起作用,但他庆幸他的话被黏住了。
?要耐心,秦州告诫自己。
?桑榆的眼睛里有些疑惑。
?秦州笑了下,接上了没说完的半句话,“你有没有工作?”
?桑榆点头,“之前不是问了吗?”
?是了,秦州有些想锤自己,巧舌如簧的嘴尽全力找出来的话此刻都显得有些索然无味,他突然开始恨自己的冒失,时机也不对。
?秦州近乎落荒而逃,首战告败。
?空气里的寂静被短暂的对话划开,又重归最初。
桑榆眼眸半垂,看着桌子上的玻璃杯内壁附着的水汽,突然有点好奇,究竟手心的温度有多热,多用力,才能把残余的咖啡ye蒸腾成飘渺的水汽。
秦州感觉自己踩在了飘渺的水汽上,一连好几天的工作好像走马观花,只经历了一个大概,虽然局长不好意思说什么,但秦州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在沙漠里埋头赶路的骆驼,方向不明,终点渺茫,并且现在这骆驼陷进了流沙……
?可笑的是,光明伟岸的秦大警官是本着挽救失足少年的心思去的,是的,少年,刚进入职场的桑榆在秦州看来,嫩的像刚冒头的笋,嚼起来咯吱咯吱响,一点粗纤维也没有的那种。
?在那次扫黄之后,他旁敲侧击地问了桑榆的工作单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