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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想,或许他身上天生就具有汇集所有尴尬的本领。如果说戚成岁是他不堪回首的黑月光,秦州就是他想起来就脚趾扣地的黑历史。
?原本在一个很正常的后半夜,他被企划案熬的头疼,不甚隔音的门又在忠实地传达着外面的动静,闹闹哄哄的,在安静的夜里十分突兀。
?桑榆发誓,他只是出来看个热闹。
?但不巧,正碰上扫黄,扫的还是他隔壁的黄。他依稀记得,隔壁住着一个刚搬过来的小男生,年轻,算得上清秀。
?门缝外,他的新邻居披着件衣服,跪在地上诡异地抬高屁股,旁边跪着一男一女。桑榆后知后觉地想到,他的新邻居好像不是那么正经。
?然后他就听到,年轻的小男生向旁边一个大肚子男人央求道,说什么要找遥控器,那个大肚子男嘴里骂骂咧咧地很不干净,意思是:那男孩屁股里跳蛋的遥控器他早扔了。
?那男人话音刚落,兢兢业业工作的跳蛋好像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男孩高昂地尖叫一声,未完全遮掩的下体喷射出的白色的ye体射程很远,甚至溅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上。
?男孩一下子瘫软下来,半分钟后开始呜呜咽咽地哭诉着什么。
?看到这儿,桑榆觉得接下来的走向不会太好看,他想关上门回去重新磨他的策划案时,却发现门关不上了。
?桑榆抬头,正好和人对视上了,刚刚那位倒霉警官的手正掰着他的门,怪不得合不上。
?偷看被抓了个正着,桑榆瞪大了眼睛,讷讷地后退了两步,警官一步迈进了他的房子。
?桑榆看着警官腰间闪闪发光的银手铐,憋了好久才憋出来一句,“看热闹不犯法吧?”
?“有纸吗?”
?他们的话音同时响起。
?“有的有的。”桑榆愣了一下,连忙回头去找。
?刚眼睛疼,于是他摘掉了眼睛,这会需要找东西,桑榆下意识去摸眼镜。然而他还没摸到眼镜,就见那位高大的警官已经自己找到了抽纸。
?“不介意我都拿走吧。”他问。
?桑榆窘迫地摆手,“没事的没事的,都拿走吧。”
?他本就尴尬地脑门冒烟,这会只想警察快点走,他还是乖乖回去写他的策划案。所有人都对警察有种莫名的职业滤镜,桑榆也是,于是当一身正气的警官一本正经地朝桑榆要微信,说要把纸巾的钱转给他时,桑榆打不过拉锯战之后勉强同意了。
?当时他内心活动如何已经不重要了,换成旁人介入这段记忆也只会觉得高风亮节的警官和畏畏缩缩的社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交换了名字做备注之后,桑榆很是吹捧了秦州一番,然后秦州给他发了个红包,桑榆点开了,里面是五块。
?——净赚两块五。
?本来应该到此为止了,但没多久后他就发现他总是和秦州重新遇见。
?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秦州办案。
?他们不熟悉地打着招呼,当然,主要是秦州给他打。
?然后呢,然后他就被秦州扫黄了。
事情是这样的,他只是去给他的鱼买饵料,然后走的路路过酒吧,然后被酒吧门口醉醺醺正在透风的老张硬生生拐进去,说陪客户喝两杯。客户高兴了,年终奖金给他加两千,随后他就被老张一把推进了包厢。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包厢里的小年轻多了些。桑榆手刚碰到杯子的那一瞬,包厢门被踹开了,秦州带着人闯了进来。
?“不许乱动,都蹲下!”
?桑榆:……
?原来,从旁观者到当局者,可以变化得这么快。
?后来,桑榆老实交代了他是去买饵料的,然后秦州盯着他问,“是不是去给人当饵料的?”
桑榆没听懂他说什么。
?他又说,“桑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桑榆这回听懂了,他反驳,并且调出了学信网学历信息给秦州看。
?秦州笑得玩味,他一笑就显得不那么不那么正经了,锋利的眼型上翘着的弧度像倒悬的月亮,“高材生啊,可惜学历和道德水平不成正比,这年头高材生也有不少下海的。”
?桑榆还没来得及反驳,只听见秦州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觉得这样做恶心吗?”
?秦州问的是年轻男孩们做鸭。
?但桑榆做贼心虚,以为说的是同性恋。他以为无所不能的警官大人看穿了他曾经被一个傻逼男骗过。桑榆觉得自己不恶心,从官方说法来看,他算受害者。
?于是桑榆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秦州一瞬间神色很复杂,他想了很多,但最终眼神变得莫名坚定,有种说不出的坚毅,他模样生的很是周正,配合着这种坚毅的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要扛起炸药包往前冲。
?很正经,很正直。
?但桑榆硬生生从他脸上看出一种立地成佛的慈悲感,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