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家,就在客房里歇着,一大早看宫欣打着哈欠往吐司上抹榛子酱,便让她今天还是在家休息,别跟他们一起去动物园了,两个小孩也在旁边附和着,宫白羽说有几个叔叔陪着去就好,妈咪你在家好好睡觉。
于是宫欣顺便放了玛利亚一天假,让她也一起跟去动物园散散心,中午自己随便煮了个面解决温饱,呼哧呼哧吃完就倒在床上补眠。
季星阑打来时她揉着惺忪睡眼看了眼时钟,下午两点了。
她知道季星阑临时飞回国,昨晚在医院的时候已经和他通过电话,季星阑声音跟被千把刀片割过,破裂嘶哑,一直重复着“对唔住”。
宫欣让他去把机票退了别回来了,自己又没什么大事。
“我只想看看你,看完我就走。”
“那就视频就好了啊,专门跑回来一趟你不累啊?”
“不行,我想亲眼确认你没事。”
“……”
宫欣拗不过固执的少年,只好让他把航班信息发来。
偌大的家里没人,宫欣问季星阑要不要上来。
“不了,姐姐你下来停车场好不好?我就见见你,晚一点我得去机场了。”季星阑说。
小全见到宫欣时鼻子一酸直接哭出来,还得宫欣安慰他只是头发短了而已,其他没什么大伤口。
“你别跟他学啊,他爱哭你也跟着爱哭,easy不得被你们两人烦死?”宫欣跟着他往停车的点走。
小全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红着眼帮她拉开车门。
访客车位总在离居民楼很偏僻的地方,位置好的车位都被住户买下了,加上长假刚开始,停车场很是空旷,体积庞大的埃尔法隐在昏暗角落里,车头对着墙,车尾玻璃上了黑帘,看不见车里的景象。
停车场顶上冷白的光透不过车窗乌黑的帘子,只能穿过车中间隔断上仅有的两面磨砂雾面玻璃,白光如稀释过的牛奶倾倒,流淌在车内两人身上。
宫欣一上车就被季星阑抱到腿上,灰暗的光揉进眼里的痛楚,仅是宫欣颊上几道红痕已经像沙石入了他的眼,在眼珠上来回割划。
“对不起……宫欣,对不起……”
因为我的原因,一次又一次让你哭泣,还让你置身如此危险的环境。
现在还总恬不知耻地缠着你不放。
把宫欣抱到腿上之后季星阑就把手掌搁在座椅两旁,怕自己无意间触痛了她哪些隐蔽的伤口,此时骨骼分明的手背上凸出骇人的青筋,指甲在座椅上割出白痕。
“你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了,季星阑,没必要,该道歉的不是你。”
宫欣捧住他不断颤抖的脸庞,垂首,没有头发遮挡的圆滑额头抵着他黑卷的刘海。
只是杨笑笑那个模样,想等到她说对不起,难过登天了。
季星阑深呼吸穩定情绪后才再次开口:“宫欣,我和公司的约,还剩三年……”
两双黑眸之间不过几公分距离,季星阑的眼里有海,低频的波浪拍打着宫欣耳廓。
“你不用有任何改变,只要稍微,再等一等我……等约满了,我会退到幕后。”
纤细的双手往后插进他乌发中,一根一根地,顺着黑色鸟羽。
“我想再次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
滚烫的鼻息在彼此面前交融蒸发,海浪快要把宫欣淹至灭顶,她没有挣扎,身躯在水底下沉时能看到海面上夺目的光。
“……那你的梦想呢?你的那些粉丝呢?”
宫欣的鼻尖蹭了蹭他的,声音像拉了丝的棉花糖。
三年后,季星阑不过二十七岁,还有大把可以往上升的空间。
“现在的梦想只有你,粉丝……只要你一人就够了。”季星阑侧脸,唇贴上唇。
“那这样你又变成穷小伙子了怎么办?”宫欣咧开嘴笑道。
季星阑也笑了,道:“那以后姐姐你养我啊。”
只想做你的笼中鸟,每日为你轻啭一曲。
只求你每日给我一吻。
*
“会很痛吗?”手指在距离脸庞一毫米处停下,没敢再往前。
“还好,现在也不疼了,擦了药了。”宫欣嗅着他脖颈发根淡淡的薄荷香,在他耳畔呢喃:“你等一下几点要走?”
少年的朴实真诚一直是她的死穴,看着他乖巧摇尾的模样就想赏他块骨头吃吃。
“七点的飞机,明天早上有场推不掉的雜志访问和拍摄……”季星阑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的距离太暧昧,终于把手放到宫欣腰上,想把她挪遠一些。
“那我们要抓紧点时间了。”湿润的舌头把季星阑的耳垂卷入口内,像含着薄荷糖般咀吮。
“等、等等……你刚受过伤……”血液已经汹涌地往某处聚集,季星阑想的是挪开她,可手掌不知道怎么的,竟自发性地往她衣服下摆里钻。
“我只是脸受了伤,下面又没受伤,你来回飞三十几个小时,就想和我纯聊天?嗯?”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