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久了,戒痕都不在了。那枚婚戒,走时,我留在了岑府里。
“可最初被用来求婚的那枚钻戒,被我偷偷带走了,现在,就戴在我的无名指上,还是那么的合适……”
日记念到这里,麓鸣儿便停了下来。她掏出那枚当初被自己偷偷带走的戒指,放到他的面前。
“你看,这枚戒指,你一定是忘了……这是当初你在琉璃井的天台上,与我求婚的那枚。除夕那夜喝多了,我戴的就是它。所以除了你,没有人向我求过婚,你知道吗?只有像你这样傻的人,才会自己和自己生气。气得把婚指都丢了,把我也丢了……”
她笑着攥着他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他的手背上。
温热的眼泪,一点一点地沁入他冰凉的肌肤,大约只是一不小心,她的眼泪触碰到了他某处敏感的神经。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两下……
麓鸣儿的呼吸蓦地凝滞住了,她慢慢地松开手,却被他轻轻地又握住。
“丫……头……”他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这两个音。
她哭着,却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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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完结章哦!
第一百四十一回回家(完结大吉啦!)<呦呦鹿鸣(民国1v1#重修版)(孟德的小公主)|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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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回回家(完结大吉啦!)
时间匆匆,无法逆转。不论你如何期许,春天也总是要在春花落尽的时候,悄然退场。
可夏花呢,也总是如期绽放,甚至比之前那些落下的花儿开得还要绚烂。人们总想要尽力留住当下的美好,或是拿出不少的时间来叹息过去的遗憾,却鲜少有人对未来信心满满。
直至未来来时,他们才恍然发现,只要爱人还在,多么未知的未来其实也并不可怕。
旋转的黑胶唱片在唱针的轻触下,唱出一曲又一曲他们耳熟能详的京戏。她眯着眼,靠在他的肩上,伴着从留声机里传来的鼓点声,听他用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打拍子,她也开始跟着轻轻哼唱: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咿咿呀呀的唱词在她的口中越来越模糊,岑牧野手上的拍子也跟着慢慢停了下来。
他垂下眼眸,见她一副甜睡的模样,不由地微微扬起嘴角,在她的发顶悄悄落下一吻。
夏风不凉,但在夕阳西下时分,吹在她单薄的身子上,多少还是叫他有些放心不下。他想起身,想到屋里取条毯子替她披上,但一看到放在边上的轮椅,他便眉心紧蹙……
自从他苏醒过来,他便亲眼见到了她对自己是如何的体贴入微。光是伺候他那半残不残的腿,一天也不知要她付出多少的心力。
按摩、清洗、上药,甚至连翻身、如厕这样简单的事情都要她帮着他来完成。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更心疼她为了这样一个如废人的男人放弃自己的事业。那不是她一直以来的理想吗?自己有什么资格将她束缚在这里?
是自己拖累了她,而他亦不想要这样的同情……
他愤恨地盯着手边的轮椅,喉头发涩。
他总是不敢在她面前表露出这些,也不敢轻易地丢开这张令他痛苦的轮椅。他怕自己在她面前跌倒,他怕看到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会对着这样的情景摇头叹气。
在他的坚持下,作为家属的麓鸣儿在出院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们回家了。这是唯一值得他高兴的事。
可他的腿却丝毫没有好转,她每天依旧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来照顾他,无微不至,却也辛苦异常。否则,她也不会在哼她最爱的那段京戏时还能睡着。
傍晚的暖风,慵懒地穿过那些茂密的树叶,轻轻地拂过她的面颊,吹起她鬓边柔软的发丝,她恬静的样子是他一生也看不够的。
他伸出手,将那些被风吹乱的发丝轻轻拨到她的耳后,希望此生还能有可以呵护她的机会……
岑牧野抬起头,忍住一阵酸楚。而后,推开手边的轮椅,双手撑住面前的茶桌,咬着牙艰难地站起身……
一步……两步……三步……
他的手撑在桌面上,每挪出一小步,仿佛都要耗尽他浑身的力气。豆大的汗珠从额间落进眼里,他顾不上抬手去擦,任咸涩充斥着他的眼睛。
近乎耗费了一刻钟,他才从桌子的这头走到另一头。而这不过只是一臂的距离,却已经令他的身体感到十分吃力。
从阳台到里屋,已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支撑的东西,他回头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麓鸣儿,咬咬牙抬起撑在桌上的手。
他目视前方,几乎不敢呼吸,生怕呼出一口气便会泄光他此时积攒的所有力气。他的双拳紧握,稍稍举起,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