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央他做了好几个,每个都来之不易的戒指都藏着一段往事,原来全被妥帖收藏在梳妆匣里,后来一气之下全被她扔了,但小小一枚虽不在手下却已烙心上,不论年月过去,她总记得清晰。
周恺看她摩挲着戒指,长长睫羽投射下一片阴影。
他任她咬唇。
顾元恒站在走道尽头,她皮肤瓷白得透亮,一眼就能望到。他见男人噙笑温柔把她散落碎发挽至耳后,她则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秘密
夜晚,关融把草戒指藏在房内用荷花编织的玫瑰装饰里,没有再次扔掉。
她果然还是没办法装作无动于衷。
骗得了别人骗不过自己。看他逆着人流孑然一身站在远处,那痛依旧会绵绵的往心里去。每晚都在说服自己,忘了他吧,忘了他吧,可青天白日看到他和别人成双入对的身影却仍旧酸楚。即使脑内循环播放那句伤人的话上千遍,她依然放不下。
正如顾元恒所言,喜欢这件事没有道理可讲。
底线可以一低再低,破碎的心也可以再次缝补,死灰复燃只需他的一个眼神。只要周恺向她招手,她就会义无反顾地投进怀抱。
两条本不该交错的人生交缠在一起,就注定了只能一错再错。
孽缘一段,她欠他的。
也许等这个假期结束,一切就该回到原点了。
关融走上二楼,见顾元恒正站在露台上,一脸严肃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她的身影蹿到身后。
她跳起来遮住他眼睛,“顾叔叔!”
他快速把屏幕按灭,拿下她的手,不自然地笑,“怎么了?”
她将顾元恒的反应收至眼底,扯他坐到星空床上,他反倒不安支起身来。
“你躺好,”关融把他压下去,笑嘻嘻道,“怕什么呀,我还能害你不成。”
顾元恒沉默躺下。
不怕她害自己,只怕她突然的讨好。
这意味着她良心不安。
关融作势一把拉高他裤管,顾元恒却条件反射猛地跳坐起来。虽然已有心里预设,却也没料想到他的排斥会这样强烈,她呆了两秒,又挂上甜笑,向他解释:
“今天走了好多路,你一定不舒服,我和管家学了套手法放松腿部肌肉,你就让我试试看,嗯?”
他紧紧捉住她越靠越近的手,眉宇间紧蹙挣扎,“别看。看了做恶梦。”
小朋友拍了拍胸脯,“我胆子很大,连《山村老尸》都是自己一个人看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要耀眼,可以轻易卸下他的防御。
心下震动,手上一时松了气力。关融趁虚而入,一条病肢毫无遮蔽暴露眼前。
说没有震惊是假的。
牢牢包裹住秘密的光鲜亮丽盔甲下,每一条伤疤都在咧着大口朝她狰狞恶笑,病态可怖。
他有些恍惚的红着眼眶,声音有些模糊颤抖,“怕不怕?”
膝盖上最多时有15根钢钉贯穿固定,绝大多数暴露在外面,密密麻麻像个刺猬,现在虽已拆除,却留下了难以消去的术后疤痕。
她摇头,轻抚或突起或凹陷的伤口,反问他,“痛不痛?”
痛吗。
事故瞬间的剧烈冲击让他直接陷入昏迷,清醒后恢复期的每日矫正都让他直冒冷汗,镇痛药服用与否毫无区别,他除了咬紧牙关没有其他办法。虽勉强站立,但预后效果不佳,一到风寒阴雨天气腿骨都似要炸裂开一般,每个难眠的深夜里都有人在举锤密密麻麻往髌骨缝里敲挖。
长短不齐的双腿吓退了从前前仆后继往上贴的女人,本是天之骄子却一夜失去所有的骄傲,缠绵病榻时人人退避三舍,恢复健康后也难逃那些人怜悯施舍的目光。
顾元恒看她一脸认真尽心尽力的将管家教她的按摩手法全都施于他腿上,比起专业技师,她的手法谈不上娴熟高超,却让他心下暖和熨帖。
他生命中唯一的太阳。
所以更不能松手,无论以何种方式。
一套指法按压完,她大喇喇躺下,放松的手脚大张,“啊,累了,”随后翻身眼巴巴看向顾元恒,舔了舔嘴唇,“想喝牛奶。”
“我让管家拿。”
“可是我想喝你亲手泡的。”她说。
他从来不会拒绝她,这次也一样,没有半刻犹豫起身下楼为她做老妈子。
关融的视线一直随着顾元恒的背影直到消失门外,在确定他不会折回后,她起身快速拿过他忘记带走的手机。女人的第一直觉,她有预感顾元恒紧张心虚的原因与她有关。
她一定要知道。
顾元恒向来不在她面前遮掩他的锁屏密码,关融不是刻意掌握,但确实很好记——
四个零。
赫然进入眼帘的是某人的银行账单明细。
他在调查谁,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