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麽?是给我的信,又不是给你的。」韫卿有些没好气,拨开静韬的箝制;一路上她便缠着她问关平的事儿,好不容易给她用糖葫芦堵了一阵子嘴巴,却没想到翎绮意外送来一封给他的信,而且正巧就是静韬一直关心着的正主儿;不知她今晚耳边,可得安宁否?
韫卿在两个人期待的眼神围攻之下,只能在此刻揭开书信;她淡淡瞄了一眼,唉,这个关平,就为了报告他在武陵的情况,举凡在军营里头的日子,以及种种t会,都略书於纸上;换做以前接到这信,她大概连看都不看便将之撕碎焚了,若真看见了内容,应该也会认为,关平是在同她炫耀吧?
但缺乏旁人对练,她只能独自一人於後院里,练着那不知管不管用的枪法。这是她的困境,而她,必须克服才行。
「可不是吗?」翎绮笑yy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今早到的,尤热呼着呢!」
四郡中最先攻打的武陵郡,太守金旋立马叫阵,而关平虽是首次出战,却大胆请缨,并夺得首功,甚至可以说是因他英勇善战,才能不费兵卒便得武陵;对於此等骄人战果,韫卿除了替他感到欣喜之外,也不免反观自己。究竟何时,此等佳机才会落到她的头上来?
「我那个大哥,即使人在他地,也不忘了韫卿妹子你哪。」
她听了为之语塞,只能含糊带过,此回之後,她探问的次数,也就明显少了些,不然,就是换换别人打听。现下她只要遇见简雍叔叔,就如同老鼠遇见猫儿一般,唉……
打从不再每日往关家跑後,她自是一日也不敢懈怠,拿着他特地给她造的兵器,仍然照之前半年多来所立下的习惯,照表c课;果然如关平所说,那把短枪积聚她这半年来学枪所得,以及经过十个寒暑所练成的剑法相结合,使来果真得心应手,至於那块盾,在她多日思索练习後,也已渐入佳境。
一路上,静韬仍有意无意的将她与关平牵扯在一块儿,只是她三缄其口,不然便是避重就轻,直到後来,她觉得静韬这张嘴实在应该停歇一会儿。韫卿终於受不住,劈头便问,「想吃糖葫芦吗?」
「姊姊有东西要给我?」
打从他们发兵,算算时日也已近月,不管是阿爹攻打的零陵郡,或是关平的武陵郡,皆已顺利拿下,如果再快些,兴许还能赶上这个年呢。现下的关平不管是在大伯那儿,只怕在二伯所领的军中,甚至是阿爹那儿得到消息,都可以确定,这回南征四郡,他关平可是大大的露脸了。
夏侯月姬走出厅堂,发现两姊妹不但回来了,而且还多了一个姑娘;知道是翎绮来了,料想她们大概有一番话要说,从韫卿手上接过糯米後,便独自到灶房去了,将厅堂让给三个姊妹淘。
一回打仗了,以前也没见过你如此关心……」他故作思索状,而後瞄了她一眼,咧嘴一笑,「可是这回,却多了一个之前没踏入沙场的人,你会不会是……在注意他的消息呢?」
穿过巷弄,转了个弯便来至自个儿家门前,可伫立在门前的人,却令她们姊妹俩感到有些意外,「翎绮姊?」她们俩异口同声,看着眼前敲着自个儿家门的姑娘。
「哎?韫卿静韬怎地在外头。可真巧,我才正给里头敲了门呢,却遇到你们两人归家。」翎绮笑得灿烂,玉指点了点唇,「啊,韫卿,瞧我给你带什麽来了?」她促狭的眼光直往韫卿身上招呼,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好吧,就如你所愿……」静韬接过韫卿那「贿赂」似的糖葫芦,满心欢喜的咬开糖衣。啊!真好,要是以後只要动动口就有饭吃,那就更理想了!
「快瞧瞧快瞧瞧,平哥哥究竟是给你写了些什麽呀?」一进家门,她这个事主儿不急,静韬却反而兴致b0b0,简直想将信从手中抢来,揭看里头的内容了。
韫卿心底陡然漏了一拍,即使心下知晓是谁给她的信,但她仍是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居然是从他手中捎来的。
韫卿跟一旁小贩取来一支糖葫芦,「就是如此。拜托你直到家门前,别再问我关平的事儿了。」被说中就被说中,反正她这几日下来,老往议事厅里跑,脸皮早已变厚不少,就算被静韬说穿她也不以为意。
「大哥该不会是在上头说些得意的话吧?」翎绮坐在对头,一双媚眼也直往韫卿身上打探
「究竟是什麽内容值得你边看边笑的?」静韬在一旁等待,在看见韫卿唇畔上那朵浅浅笑花後,满腹疑惑更是难以按捺,差点伸手去跟姊姊抢信了。
静韬说得正兴头上,突然韫卿这麽一问,倒让她转不过来,她先是微楞,而後笑了起来,「当然想。姊姊,你难不成是想用糖葫芦封我的口?」
「没什麽。净说些我知道的事儿。」韫卿敛起笑意,将信折妥,就是不让妹子参看半分。
不过令人意外的,他那最该令他大书特书的,与金旋一战之事,居然只是短短几句带过;韫卿看了也知他即使写信,都要顾及着她的面子,只可惜,她这些日子来不时注意着军情,老早便知道了他关平英勇之名,已在军中传开啦,他想隐藏,也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