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2月20日第十一回定襄檀羽与乐安母女坐在一辆马车上,马车疾驰而行。檀羽问乐安道:“今天上午王医师发现有很多永宁寺的信众在使用一种香皂,你们家也用吗?”乐安道:“用啊,我们一家都用。”“你们这香皂都是从哪里来?”“永宁寺有专门的法师负责,用完去他那买就行了。”“那你们用了之后,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没有啊,洗了很舒服的。这香皂我们都用了好久了呢。”“那其他人呢?比如你们邻居中,有没有人皮肤发痒,身上长疮什么的?”乐安想想,摇了摇头。檀羽心想:“果如二狗所言。可为什么同样的香皂,却会有不同的效果?”他心中困惑不已,只感这中间隐藏着许多秘密,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如此思索良久也没甚想法,檀羽索性不再去想,反与乐安拉起了家常:“听你刚才对王医师说,你还有个长兄?”乐安道:“是的。不过他十年前就去从军了。”檀羽道:“从军?那他现在在哪儿?”乐安黯然道:“不知道。只是听和他同去的人回来说,他后来去了仇池国,就再没消息了。”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约近黄昏时分,一行两辆马车便到了定襄城中。檀羽先将乐安母女送回家中,便与伙伴们投进客栈。五人饮食完毕,便坐下来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檀羽沉yin道:“我们首先要做的,自然是混进永宁寺看看。我和兰儿在天师观的比试中都露过脸,认识我们的人应该不少,所以这事只好着落在英姊和阿文身上。英姊你的厨艺了得,綦毋又有一手木工绝活。我刚才在车上问了一下乐安,她应该有办法让你们去观中谋个差事。”兰儿道:“那我呢?”檀羽道:“咱们就只好乔装改扮了,你说我们扮啥呢?”兰儿拍手道:“有趣,有趣,那就扮游方医士吧?”“那怎么行,我又不会医术……”“怕什么,真遇到病患,你就推说肚痛呗。”众人闻言,一齐大笑。兰儿这个小女虽然爱玩,但她却总有在紧张之余让大家放松的法子。檀羽望着她一脸无邪的笑容,心情也不自禁地舒畅起来。次日一早,五人便兵分两路。郑羲、綦毋与兰英去了乐安家,檀羽让店家去买了些乔装的必需品,两人便真的扮作了游方医士与童子,大摇大摆上了街。檀羽道:“昨天我又问了乐安,她也说很多人都用了香皂,却没有感到不适。这就奇怪了,难道卖给本乡和外乡的香皂还不一样吗?我想咱们就从这个查起。”兰儿道:“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去永宁寺。”定襄县城并不大,被一条滹沱河分为南北两边。过了河往北,走不远就可到永宁寺。二人走了一路,兰儿忽然叫道:“我饿了。”便跑到路边的一家小铺坐了下来。此地最有名的莫过于莜面,乃是当年卫青北伐时,在河套地区发现的面食种类,因产量极高而流行于黄河两岸。此时,二人要了面来,正要开吃,从铺外跑进来一个人,见到檀羽便问:“你是医士?”檀羽有些犹豫,还是点了点头。那人大喜道:“太好了,请跟我到我们庄上去一趟吧。我家主母难产,请了好多医师都不管用。”檀羽道:“抱歉,我不会接生啊。”那人道:“你先去看看再说好吧。放心,诊金我家主一分也不少你的。”说罢他又转头对店家道:“这二位的面钱记在石家账上。”那店家吆喝一声:“好嘞。你走好。”檀羽被他半推半拽,只好跟着他走了出来。他家庄子在城外一处树林前。一路走那人一路介绍道:“家主名讳叫做石文德,今年五十有二,一直膝下无子。好不容易去年主母怀上一胎,可算是老来得子,却不想今天却难产,家主急得直跳脚。不然我也不会见个医师就往家拽。”说话间便到了石家。这家人想来是当地的大户,房子有五六进,婢妾仆役不少,此时人人都在忙碌,想是因主母难产,把大家都急坏了。羽、兰二人来到后堂,早听得屋中叫声甚响,石家主文德急得在屋外团团转,不时地问道:“催胎丸服下了吗?”下面有婢妾回道:“服了,可还是不行啊。”石文德又对旁边的几个医师央求道:“还有什么办法,赶紧想啊,花多少钱都不怕。”旁边几个医师便围在一起商议,也始终拿不出个主意。这时见外派的下人回来,石文德忙问:“医师请来了吗?”下人将檀羽迎过来道:“请了个游方的。”石文德道:“管他什么,赶紧进去看看。”檀羽无奈,只得走进内堂。只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躺在床上不停地呻yin,房中婢妾忙成了一片。檀羽坐下来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脉,便起身往外走。他心想,反正自己不懂医,还是别耽误其他医师的时间了。这时兰儿忽在檀羽耳边道:“就这样走了?”檀羽道:“不然还能做什么?”说着便往外走。刚到门口,忽听见床上妇人的呻yin加倍地大起来,有婢妾在里边大叫:“不好了,主母快不行了。”石文德闻言,也顾不得许多忌讳,直接冲进了内堂,门口几个医师也纷纷跟了进来。石文德看了一眼床上憔悴的妇人,转身竟向几个医师跪下,口中哀求道:“请救救家内,救救她。”几个医师忙上去手忙脚乱的重新把脉。这边兰儿小声问檀羽道:“我们应该帮他吗?”檀羽看着她,有些惊讶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如若有能力帮他,此问还有别的答案?”兰儿闭目沉yin片刻,点头道:“谢谢你,我明白了。”转身对石文德道:“请让我试试。”众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