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2月20日第十五回闹事次日一早,众人刚吃完早饭,就听客栈的房间外忽然一阵吵闹。有人一脚踢开了门,从门外闯进来几个人,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许穆之。那许穆之一进屋,当即一声冷笑,对羽、兰诸人道:“郝惔之和我说你们几个来了定襄,还在帮人医病,我却不信有人真的这么大胆。没想到,你们几个ru臭未干的小子,还真敢到我的地盘上撒野,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他说话时,一脸横rou没有丝毫变化,让人不寒而栗。兰儿、兰英二女被他这一恫吓,忙躲到檀羽身后去。他们早知这许穆之是这里的地头蛇,如果他今天真要发狠,他们一群人都难得善了。檀羽正要回应,门外又进来一人,却是石文德,满脸堆笑地对许穆之道:“许住持且息怒,不知小医师他们如何得罪你了?你大人有大量,还请看在我的面上,饶过他们吧。”许穆之完全不为所动,继续冰冷地道:“饶过他们?在这定襄,还没有人敢和我许穆之作对。这几个小子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竟敢到太岁头上动土。若不教训教训他们,只道我许穆之不是什么人物。”说罢,他一挥手,身后一群人就要冲上来对付檀羽等人。正此时,忽然一个小沙弥跑了过来,在许穆之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许穆之脸色立即一变。只见他犹豫了片刻,便对檀羽放了句狠话:“小子,咱们后会有期!”就带着一群手下离开了。石文德见状,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上前对檀羽道:“你们是怎么得罪许住持了,他可是我们定襄一霸,没人敢惹他。刚才我也是在法会上听说他正带人四处寻找两个外乡来的医士,我一猜就是你们二位,这才紧跟着赶过来求情。”檀羽奇道:“庄主说的‘法会’是指什么?”石文德道:“就是我昨天给你们说的,许住持要找县令的麻烦,所以在县衙前举行道会。”檀羽一听,心中顿感不妙,急道:“在县衙举行法会?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要不这样,兰儿和阿文再去一趟永宁寺,观察那边的动作。我与英姊、六兄去县衙看看。”兰儿不干了:“不,我也要去县衙。”檀羽便道:“那就阿文一个人去,我们去县衙。”说罢,四人便随着石文德,快步赶到县衙。当此时,县衙门前竟已聚集了数百人,全都席地而坐,气势甚是吓人。县衙的大门紧闭着,门前有个僧人正在向大家讲着什么。檀羽定睛细看,那不是郝惔之是谁。只听郝惔之道:“世人都说,为官一任,就当造福一方。我们县的县令祖上是羌人,既不是本乡世族子弟,亦不是鲜卑人的贵胄。他既不会考虑为民作主,也得不到鲜卑人给的好处,令我们比邻县交了更多的赋税、服了更多的劳役。如今在这煌煌民意之下,竟躲在县衙里做缩头乌gui,你们说这样的县令好不好啊?”下面数百人齐声答道:“不好!”郝惔之又问:“我们在这里让县令出来道歉,要不要啊?”众人又答:“要!”他讲话极富煽动性,这样的气势,绝非山野小民所有。看来这郝惔之的情况,要比檀羽现在了解到的还要复杂得多。这时,兰儿小声问旁边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道:“这不是聚众闹事嘛,你们就不怕官府降罪?”老者听得她问,转头笑眯眯地道:“没事,县令一向懦弱,很听许住持的话,而且马上就要走了,所以不会有事的。”兰儿道:“你们这样闹有什么益处呢?”老者笑道:“许住持在太原吃了败仗,如若不拿出些气势来,以后信众还怎么能听他的啊。”正此时,一个乡民站起来说道:“乡亲们,这狗县令要待到什么时候才肯出来。不如我们一同去敲门,把狗县令敲出来吧?”他一说完,就有几个年轻小子起身附和。几个人作势正要往前冲。“住手!”就听一人高声喝道。众人回头观看,说话者是一个弱冠,身形瘦小,皮肤发白,腰间佩着一枚红玉甚是惹眼,这人正是檀羽。檀羽刚一到这场中,立刻就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对。再加刚才老者回答兰儿的话,他明白了,这是许穆之想要趁如今天下不安之机,利用这些无知小民的血,引发河东之地的大混乱,其人便好趁乱起事。他来此地,就是来匡正乱局的,此时若再不出言阻止,便再无机会。只见他上前拦住那几人,喝问道:“你们不知公然冲撞官衙那是死罪吗?”为首那乡民问道:“这是哪里来的ru臭未干的小子,你管得太宽了。”檀羽凛然道:“几位请冷静一下,今天如果冲撞了县衙,日后朝廷追究起来,那是死罪。你们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们的父母妻儿想想。”谁知为首的却一脸不屑地道:“现在都已经是鲜卑人的天下了,哪有什么朝廷。就这狗县令,鲜卑人根本不会管他,他敢来追究?哈哈……”他一起哄,引得众人一起哄笑。“谁说我不敢追究?”忽听得县衙里传出人声,衙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看服色正是县令。那县令指着为首的道:“反正本县这官也做到头了,今日便要在尔等面前出出心中的恶气。”为首的初见县令出来,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忽然叫道:“狗县令出来了,赶紧上前找他算账啊。”便带着一干年轻人冲了上去。那县令见状,脸色吓得惨白,连连往后退。檀羽忙冲上去阻挡众人,口中不停地道:“大家冷静点,殴打县令可是要杀头的!”一群暴徒被刚才县令那两句话调起了怒气,哪里听得进劝,只顾向前冲撞。檀羽本就身体羸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