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从兄,不过已出门在外有年了,家中就三口人。”王显抿抿嘴:“这事就比较棘手了。”他抬头四周看了看,忽然发现人群中的郑羲,便问道:“郑公子,不知是否愿意帮一帮这两位呢?”郑羲没想到他会问自己,忙道:“当然乐意效劳。”王显招招手,让他凑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郑羲听完“扑哧”一笑道:“王医师高明,在下一定不辱使命,哈哈。”王显竟从怀中掏出钱交与郑羲,道:“这是昨日所受钱资,原物奉还,此事就拜托了。”郑羲推辞道:“王医师这就见外了。钱你拿回去,这点小钱在下还出得起。”王显道:“郑公子家中宽裕固然不假,然这钱是为这两个穷苦人出的,怎可还叫郑公子破费。再说这钱本就是你的,昨日那张方子也值不得这许多钱。郑公子不必推辞了。”郑羲执拗不过,只好收下。等两人说完,兰儿忙跑过去问道:“六兄,王医师让你做什么啊?”郑羲神秘地道:“这事啊,王医师说要对你保密,嘿嘿。”兰儿悻悻地嘟了嘟嘴。郑羲转身对乐安道:“你爹现在何处?”乐安道:“已经被永宁寺的人抬回定襄了。”郑羲道:“那好,等这边的事一了,我便与你们去定襄。”乐安母女连声道谢。此时下一人走上来,正是那日见到的盛家人。后面王慧龙问道:“你家子女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那老丈走上来便哭丧着一副表情道:“长者,请你去劝劝我那几个不孝子吧,昨天陆修静知道王医师来,私下里传出话,说若去找医师看病,以后就别到天师观,他们就都不敢来了。”王慧龙道:“也罢,你先站到一旁,下面二狗上来吧。反正他们病症差不多,等王医师找到了治病之法,再去医治你家几个便是。”说着,一个后生走了上来。他也和盛家子女一样,全身布满红疮,不停地抓挠。王显把了那二狗的脉,凝神想了一会儿,道:“肌肤搔痒,当是湿热之症。不过早听说你们已服过苦寒燥湿的方子了,不但无用,反而病情更甚,是这样吗?”二狗点了点头。王显皱眉道:“这可真是奇怪。二狗你再想想,近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你是指什么?”“比如说……等一下!”王显忽然停下话头,用鼻子嗅了嗅,问道:“你身上是什么气味?”二狗看了看自己身上道:“你说我身上吗?没什么啊,就是早上来前曾经沐浴。”“这不是皂角的气味,你用的什么物事洗浴?”“是一种叫‘香皂’的东西,洗了之后很舒服的。”“哪里来的这个什么香皂?”二狗支支吾吾道:“这……”后面王慧龙见他犹豫,急道:“你这二狗,以前你小子一年也洗不了几次,现在倒勤快,居然早上起来沐浴。还不快给王医师说香皂是哪儿来的?”二狗道:“乡老你别提以前了,我知道那时候我不爱干净,可我现在很爱干净的,每天要洗两次呢。”王慧龙惊道:“每天洗两次?你这竖子疯了?”二狗道:“不是,要是不洗,就全身发痒,洗一下会舒服很多。”王显闻言,沉吟良久,道:“要不你回去取那香皂来让我看?”二狗答应一声,便飞奔回去。这边綦毋尴尬地对檀羽道:“说起来,我也有好久没沐浴了。”众人一番嘲笑。檀羽笑道:“自古以来都是‘三日一沐,五日一浴’,你这是正常的。”兰英则问:“这香皂会是谁给二狗的呢?”檀羽沉吟道:“听二狗的意思,似乎不像是天师观的人。”“会不会是永宁寺?”“有可能。永宁寺的僧人重视清净意念,自然要从洁净身体做起,而且二狗这样支支吾吾,想必是害怕让天师观知道,那就只能是天师观的对头永宁寺了。”兰儿则在一旁咬牙:“又是永宁寺,这永宁寺怎的如此诡异?”不多时,二狗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块白白的东西,想必就是香皂了。王显接过香皂来看了一会,又闻了一下,也没发现什么名堂,于是摇着头道:“这东西有一股奇怪的香味,我从没闻过。或许是产自异域的东西?”郑羲忽道:“贤弟,你书读的多,书上有这东西吗?”檀羽过去取过香皂来闻了闻,皱眉道:“这物事从没见过,似乎不像是天然所产,你们也看看?”说罢便递给郑羲。众人依次看过,最后交到兰儿手上。兰儿拿在手上把玩了一阵,若有所思。檀羽见状忙问:“兰儿发现了什么?”兰儿抿着嘴唇道:“没什么,只是隐隐觉得有点奇怪。”说罢便将香皂还给王显。第十回胆量王慧龙适才也听到了檀羽他们的谈话,此时便问:“二狗,这香皂是不是从永宁寺来的?”二狗惊道:“长者,你如何知道?”王慧龙道:“只说是不是,别管我如何知道。”二狗沉默了一下,方道:“是。前段时间我全身发痒,几位街坊告诉我,永宁寺的许住持说这是因为没有日日沐浴的缘故,身上长满了一种叫什么细菌的东西,一定要用他们那里的香皂才能杀死这东西。所以大家都买来用的。”王慧龙转头问盛家人道:“你家也用了?”盛家人点点头。王慧龙便对王显道:“王医师,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香皂之上啊。不知道该如何医治?”王显摇摇头道:“问题就的确在这香皂上,不过这香皂我从没见过,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医治之法,要回去翻翻古书上是否有所记载才行。当务之急,是要让大家先停止使用这香皂。”二狗忽道:“王医师,既然你也说不上病因是什么,又怎知是香皂的问题呢?不用香皂沐浴会很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