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外面说话声,于是出来打着招呼。
&nbssp;“要得,姚大妈,你慢慢耍,我找莫老叔说点事情。”三叔一边和姚老太告辞,一边朝莫端公屋子走去。
“三平,你妈从你妹儿那里回来没有?”我听到老太太还在身后追问道。
于是三叔一边走一边回过头说道:“回来了回来了大妈,我妈喊你过去耍咧……”
“要得,我好久去找她耍一哈……哎……你说我哪里走得脱哦,你看这背时的老鸡母,又拖了一窝鸡崽子出来……一天离不得个人……嗦……个起瘟的又吃我的莴笋苗去了……”我们已经走到了莫端公堂屋内,还听到那姚老太在身后嘀咕着赶鸡,一个人自言自语。
小时候就听说这姚老太三十多岁就守寡,那些年一个人带着三个女儿两个儿子过活,很是艰辛,如今儿孙都大了,全都在外面打工挣钱,留下她一个孤老婆子守着这三间老房子,日子过得枯寂,巴不得有个人上门说说话。
见我们来了,莫端公放下土巴碗,从里屋端了一瓷盘炒花生来,不停的喊我吃。我道着谢,不好意思回绝,于是吃了起来。这端公巫师说阴阳事,一般都是圈内人嘀嘀咕咕窃窃私语,大多背着外人,今日邀约三叔前来,明显他们有事情商量,但师徒二人见我一同跟来,并没有说什么,仿佛没有当我是个外人。
正在吃花生的时候,大家听到外面一个女性化的声音和姚老太打着招呼,我们知道是樊厨子来了,我刚站起来,樊厨子就推开半掩的门进来,手里提了两瓶白酒,我喊着樊叔叔,大家打着招呼,莫端公一个劲的喊他坐。
“我老爹酿了一坛酒,喊我给莫老叔提两瓶过来。”樊厨子摇摆着身子走到桌子旁边说道。
莫端公连忙去接酒,说道:“我二哥也是,自己喝嘛,太见外了。”莫端公打开一瓶酒,先泯了一口,吧嗒了几下嘴唇啧啧称赞,说道:“我二哥越发酿得一手好酒,他就知道我好这口,年年酿好了都要先让我尝鲜,喝不到我二哥的酒,我这老骨头都要少活几年,哈哈……”
听了这话,大家都笑了起来,这时候莫端公把就递给三叔,说道:“来来来,鲁三也来喝口你樊老叔的佳酿。”三叔于是接过瓶子泯了一口,说道:“嗯嗯嗯,好酒,二道头,这味地道。”说完后把酒递给了赖端公,于是赖端公接过去也喝了一大口。
“三哥和光忠哥要喜欢随时去我家喝就是了。”樊厨子笑着对三叔和赖端公说道。
三叔笑着说道:“要去要去,我和赖光忠去了,不只要喝我老叔的酒,还要吃你腌的板鸭,那味道,巴适得板!哈哈……”
“去就是了,说这些,改天我弄一桌子菜,招待我石九侄儿和各位叔伯兄弟一下。”樊厨子笑着望了望我,说道。
我连忙道谢,莫端公拍了一下大腿,说道:“那感情好,那感情好,我们一定去……”于是大家又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一群人正说着玩笑话,突然门咯吱一下推开,一个驼背老头出现在门口,抡着一支胳膊走了进来,刚跨进门口,就对着莫端公说道:“我在院子那头就闻到你个老狗日的在喝酒,怎么,又饱口福了。”
见相木匠进来,几人连忙站了起来,打着招呼。我连忙将自己坐的凳子端过去,请那老木匠坐。我见他照样包着一个黑帕子在头上,消瘦的褐色脸膛有些发亮,一对窝进去的眼珠子炯炯有神,寒光射人。他人本身就矮小,如今年纪大了,那背驼得更加厉害,蜷缩成一团,显得更是矮小一般。
“咋了,你个老家伙也想来一口?”莫端公把酒瓶对着相木匠摇晃了一下,那驼背用仅有的左手摇了摇,说道:“我哪里能喝,我要是能喝还有你的份,你看我这关节,只要一沾酒就要疼。”
听他这样说,莫端公连忙一把收回酒瓶,假装抠门的说道:“那你个老东西自己不喝的,不要说我舍不得。”
“你这老狗……”相木匠指着莫端公骂道。他二老年纪相当,莫端公的儿子又认了相木匠为干爹,所以他二人是亲家关系,经常开开玩笑正常不过。
“九儿,去把门关一下。”三叔对我说道,我应了一声,连忙起身去关门。这时候赖端公对着我说道:“九儿,你也不是外人,既然你对这些事情感兴趣,那你就听听,你要是不想听,就去莫爷爷那里屋看电视。”
我连忙笑着说道:“愿意听,愿意,我就是专门缠着三叔过来跟各位长辈学东西长见识的。”说完后我便去端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三叔背后。
相木匠和莫端公点了点头,相木匠说道:“让小石九多听听也好,他和我们也是有缘人,如今多知道点对他有好处。”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候莫端公对着赖端公说道:“光忠,你先说说你昨天去麻油沟的事情。”
一听这话,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今日正为商讨麻油沟的事情而来。那麻油沟就在我们村子的大山脚面,是一个人烟荒芜的地方,那地方很背,基本很少有人去。以前沟的两旁全是杂草乱坟,六十年前独眼端公用一颗七窍玲珑心施法,搭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