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给你说清楚。你还别不相信,要是你祖父还在世,问问你祖父去,你三叔虽然生在这草莽之间,却也是饱读诗书的人,经、史、子、集,哪样没有猎涉过?不扯远了,这些日后再细谈,我还是给你说说这里的事情。”我一听他马上要解开我心头的疑云,立马来了精神,挺直了身子。
三叔说道:“那时候你们还在镇子上住,当时你一出生,那些邪门歪道立马的就接踵而至,把个巴掌大的小镇围得水泄不通,我和你祖父可是急红了眼,对他们软硬都来遍了也请不走这些东西。幸亏此事惊动了千里之外的道德上清派大师君,他老人家慈悲为怀,让大祭酒领一道法旨来宣说,表明什么这小儿是我上清派的人,希望各位大仙给个面子,不要再来无理的纠缠……说完后又赠送每位‘上清芝丹’一粒,算是给个台阶,打发客人离去。这伙东西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这些年道教其他门派个个先后衰落,惟独上清派一支独秀,信徒遍及闽粤巴蜀,势力很大。这些来客知道惹不起,于是得了芝丹,先后各自离去。你那父母肉眼凡胎,哪里知道你一落地便是如剑悬顶、如临深渊、祸在旦夕,却只顾开怀戏儿,终日还沉浸在喜悦当中!”
三叔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说话,仔细的听他说着。
“这可真是苦了我那老舅父,千斤担子一人挑,家人不但不理解还反而怪罪。他这人也是,一句怨言也没有!有天我陪他去看你,当他从摇篮里面颤抖的抱起你来时,简直就是乐开了怀,一个人和你喃喃细语了半天,哪怕是你把尿撒在他胸口也浑然不知……”
三叔一个人在那里诉说,我忍不住泪流了出来。我知道祖父爱我,却没有料及他的爱是这样的深厚宽广。想想这些年来我对他的不冷不热,从没有想到要报答他一点点,真是羞愧难当!
“你祖父历来是个‘滴水之恩,定要涌泉相报’的人。从那件事后,他非常的感激大师君和大祭酒。当听说大师君和别人斗法亏了血气,便冒险上那万森老林帽盒山去寻何首乌,这东西补血最是了得。踏破铁鞋,终于在绝壁处寻得一根已成人形的百年何首乌,他立马托人捎到闽粤,赠给了上清派的大师君。这还不算,于是以后每年都要蜜制我金丹派的‘八宝珍’上万粒,大多悉数送到伏龙山上清宫去了。你祖父这样的不辞辛苦,还不是对你的爱之深!当然,这天下做父母做祖父母的,对自己的骨血那绝对是一百个的投入,原本也没有想到要你们回报什么。只要你们过得平安他们也就满足了。所以啊九儿,你也不要过于的难过,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你祖父一直就告戒我不要将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今天要不是你出了这样的状况,我也是决计不会说出来的。”三叔见我流泪伤心,便这样的安慰我。
过了一会,只听他继续说道:“你祖父见你父母执意不愿意送你去修道,于是终日和我商量对策。我们在想,这前一批无耻之徒算是打发走了,可也难保没有后继之徒啊!这天地万物都有元气聚顶,人为万物灵长,自然有的,只不过一般的人是望不到的。所谓‘望气’就是有道行的人观察你头顶上的元气来了解你的康泰祸疾,有恙无恙。你这样大阳命的人,三花紫气聚顶,修道元的人一眼便知,哪里逃得过妖魔鬼怪的眼珠子。你祖父对此事是了然于心,所以才终日着急起来。我二人商量多日后决定修一暗室,建一法坛,请高人做法,点一长命灯护住你的元神。于是我叔侄二人白天做自己的事,晚上便暗凿土室。此事连你那婶娘都不知道,她每日询问我晚上做什么去了,我都说是出去为人安神去了。哈哈……就这样忙活了一个来月,土室修建完毕后,你祖父又分头去请几位道行高深的方士前来设坛。
“请了几位高人前来?”我疑惑的问道。
三叔点头答道:“是啊,请了八台山的木道爷,花萼巅的蓝师姑,白沙镇的龙半仙,澌滩河的老巫师马瘸子,还有那伏龙山上的姚道爷。这五位高人登坛做了一坛做了一个幽醮,乃为‘地祚坤泰法坛’。这个法坛上置铜鼎漂燃长命灯,四面墙及屋顶上贴着符箓法咒,墙角钉有公鸡血加雄黄浸泡的桃木镇枝,方位均按伏羲八卦摆设,屋内中央埋有祷告地母后土娘娘的祈文。”
三叔说完后叹了一口气继续的说道:“然而尽管有这法坛庇护,你的这成长却也并不是那么的一帆风顺啊!你祖父也早有料及,所以对你父母要求了很久,终于争取到把你带在身边抚养。你三岁的时候从楼梯上跌下来把额头摔了一个大口子,你看看,现在都有一个大疤痕。六岁的时候又被一根鱼刺卡住差点送了性命。十一岁的时候掉到塘里淹了个半死……这大大小小的生病犯事啊就更不用讲了。这还是过了十六岁后天灵盖愈合,神光内敛,你这性命才基本稳妥起来。哎,寻常人都只当是这娃娃多灾多难难养罢了,殊不知这每一桩桩事情后面都是有邪物在作怪!哪次不是我和你祖父出面一一化解了的?”
我听得出神,甚至有些不相信起来,如同看了一个神话电视剧后不停的回味着。如今我仿佛有些怀疑三叔说的这个人是我自己!这二十八年来,这每一件件离奇事情,难道都是真的?已经过去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