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我笨,是我没躲。那好,恭喜-啊,-凭着-的本事当上了盟主;既然当上盟主,那武林的事情,-就自己解决,-来找我做什么?”凤招皇很想揍自己一顿,他的话听起来,真是他妈的混蛋。
可是,话已经脱了理智的出口,冲突是完全无可避免的。
“凤招皇。”乔南容直比着他。“你听清楚,‘域外十三派’下的战帖,清清楚楚地写着,要挑战的是中原武林,不是我乔南容一个人,谁都有责任,都别想撇得一干二净。”
“-就是用这样的态度跟别人说话的吗?”凤招皇目光放在她比过来的手指上。“怪不得先得罪华山,再触怒少林。”
“原来你都知道。”他知道她受这样多的挫折,竟还这样对她,乔南容怒火中烧,扬眉一掀。“好,我告诉你,华山是狐狸,少林是秃驴,你‘沧龙山庄’是乌龟,全是缩头藏尾,没有半点用处的男人。”
“乔南容。”是可忍?孰不可忍!凤招皇掐住她的肩膀。“-知不知道,-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们‘绿萝山’出来的,根本就敌视男人。”
他和季伯仁多有书信往来,这一点,是两人讨论出来的。
乔南容拍开他,瞠目对上他。“你们这些男人又好到哪里去,你们根本就轻视女人。”
“我”凤招皇一时无言以对。
事情就是这样,她对男人敌视,而他对女人轻视;然后,他们就这样从彼此的生命里错开。
乔南容怒火稍褪,抿咬了唇。“那天,我在客栈里,听到你说什么,女人不美,就不算女人,便觉得你很可恶,所以我那天就给你下了泻药。”
“什么?”凤招皇愣了晌。
忆起那天,他想到有个女子拿了酒壶耍弄。他豁然了悟,原来那个女子是她,难怪他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原来“梁子”结得很早。
乔南容吐了一口气。话都挑开了,也没,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她确实是欠他一个解释。“我一直想找机会整你。不过,那天我女扮男装,只是为了到猎场骑射方便,并没有欺骗你的意思。”
“确实是我自己去招惹-的。”凤招皇道。
乔南容看了他一眼,闪躲了下他的目光。“我并不想你知道我就是‘绿萝山’的山主,影响我们之间的比试,所以才不以真面目示人,并不是为了骗你。那天我也没没想到你躲也没躲。”
误会似乎有冰消的征兆,两人之间的气氛,和缓许多。
凤招皇直勾勾地看她,声音温柔了许多。“-想和我说的,只有这些吗?”他想知道更多,知道这一阵子以来,她是怎么过的。知道她心底除了愧疚之外,对他是否还有想念,是否还有
乔南容回应他的目光,只觉得他的眼神深沈似海,蓄了许多迷样的情。她只知道那灼人的目光与他以往的目光并不相同,却不明白,那代表什么。
“还有”乔南容吞了下口水。“我希望你摒弃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为了武林的存亡,共同奋斗。”
“就这些?”凤招皇错愕不已,难以置信地看她。
她真的不同于寻常姑娘。该死,她难道看不出来,他根本一点都不想在这时,听到这样的话吗?
更叫他气恼的是,她难道真以为,他会丢下武林的事情不管,丢下她的事情不管吗?
乔南容点头。“捍卫中原武林,本来就是人人有责的事情。”她真心这样以为,也想以此说服他。
“好极了。”凤招皇怏怒。“-现在说话的样子,倒真的像是个盟主。”他不要她用盟主的语气和他说话,他要的是,她用女人的样子和他说话。这一点,她就不会吗?
战火再度漫开,她的情绪蓦地翻上。“我现在除了说话的样子,像个盟主之外,其他有半分像个盟主吗?”根本没人拿她当盟主看哪。
心念一转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好委屈。
从她当上盟主以来,她就一直当得好拚命、好委屈。心头一酸,她的眼眶一阵热。
没有预警,她的眼泪就这样扑簌簌地掉落。
凤招皇怔住,他从没看过她哭。心一软,他跟着难过。“别哭了。”有些手忙脚乱,但是他还是环抱住她,软声低语抚慰她。
他的话,让她彻底溃散。
有人哄的时候,委屈往往更觉得深。
乔南容又觉委屈,又觉丢脸。她从不在别人面前哭泣,更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如今竟哭成这样,她好强地抹了眼泪,将他推开。“谁喜欢,给谁当去,我才不想当这盟主。”
说完话,她看了凤招皇一眼,扭身奔离。
“乔”凤招皇追出去,乔南容飞身上马,策马奔走。他施展轻功追上,一度几乎要靠上她,却又被她甩开。
最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她离开。秋风吹来,吹得他的衣袂飒飒作响。这是他对她的呼唤,她并没有听到。
日落日起,时间一天天地过,已经逼近了“域外十三派”比试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