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星见徐见山骑的马也不远不近地在自己身旁走着,她眉头一皱,扯了缰绳便往沈鱼身边靠去。
然而一旁的宋渊见着,立时朝她喊道:“莫挨太近,仔细碰着了。”
赵星听得,默了会始垂着眼道:“……那边有些挤。”
这时樊见纯在前头领路,她左侧的便是宋渊沈鱼,言下之意自然是徐见山挤着她了。
若换了从前,宋渊少不得要调侃赵星几句,只眼下见她神色郁郁,便叹了一声道:“这偌大的官道……怎地会挤?”
沈鱼听至此正要说话,却忽地闻得赵星哼了一声策马而去,走了在樊见纯后头。沈鱼见状也便夹了马肚,从后跟上。然而沈鱼那厢前脚刚走,徐见山的马立时便填了她的位置。
宋渊侧首瞧了瞧徐见山面色,猜得他心中所想,便劝道:“赵星年纪尚小,骤然遭逢巨变,不知该如何自处……因而闹些别扭也是有的。师弟不必放在心上。”
徐见山听了这番话,却是皱了眉道:“我﹑我就是怕她想岔了……才特意对她关照些,”他如此说着,忽尔苦笑了一下,“未曾想反倒是惹人厌了。”
论起妙龄女郎,宋渊只年少时作为郡王世子与一些高门贵女有过来往,若说交往多些的却得沈鱼一人。然而沈鱼性子通透,素来没有那些弯弯绕绕,是以宋渊此番也没想明白赵星因何如此作为。
正在众人各怀心思之际,沈鱼忽地扭过头来朝宋徐二人唤道:“有人来了!”
沈鱼如此叫唤,原来是因她听着不远处有几人骑了快马正朝他们目下所在奔来。由于此间已是傍晚,官道上来往人马渐渐地便少了许多,故而沈鱼甫闻得远方传来动静,立时便觉着这群人定是冲着他们而来。又因前头经了吕玄池与伊王一事,沈鱼如今待人处事便多了几分警戒。
而其余众人听了此话,均伸手取了兵刃。
那厢樊见纯见状,不禁朝为首之人喊道:“来者何人?”
却说那为首之人,身上穿着玄色劲装,半张脸拿了面纱挡住,然而单看身段也能看出是个女子。那为首的女子听得樊见纯所言,转脸嘱咐了旁人几句,便拉了缰绳往前走。可那女子才走了几步,原来在赵星身旁的沈鱼竟是策了马上前迎她。
女子见状,莞然一笑,扯落了面纱道:“沈女郎。”却原来这劲装女子便是叶婉萝身旁的青鹂。
“你怎地来了?可是阿萝她……?”
青鹂听得,朝沈鱼笑着道:“非也,大使无碍,沈女郎不必挂心。”她如此说着,又垂首从挂在马背上的行囊里掏出一物,末了才双手奉予沈鱼。
沈鱼见青鹂交付之物是一木制长盒,想了想便问道:“这是阿萝予我的?”
青鹂闻言点了点头,“大使说道沈女郎于她有授剑之恩,恩同再造,又说当日撃掌之约,不敢或忘。是以日前大使忽尔得了消息,说道女郎已离了西京,便心急火燎地把此物寻来。可惜大使眼下教务缠身,只得使我来完约。”
那厢沈鱼听罢青鹂所言,心中已约莫得知置在木盒中的乃系何物。沈鱼如此想着,便伸了手轻轻推开盒盖,果不其然,那盒中霎时便有“妙经”二字映入眼帘,沈鱼见此连忙把盒盖关上。
“你﹑你替我同阿萝道声谢。”
“好,”青鹂应着,又朝沈鱼拱了拱手,“大使让我祝沈女郎一路顺风,无灾无难。”
沈鱼听罢正要应青鹂一句,然而此时青鹂已是转了身,策马而去。
沈鱼如此怔怔地看了一会,直听得宋渊唤她才回过神来。
“姐姐?”宋渊问着,与此同时已是垂了眼打量着那盒子,“里头的可是《悟真妙经》?
沈鱼听罢使劲地点了点头。
宋渊见此立时笑了,“得了这半部经书,我们也不算白来西京一趟。”
一零零地缚
自于西京官道上与青鹂作别后,众人便骑了快马朝北而去,此番一路无事,算来再过几日便能到得密州。只众人愈近北地,所得灵州音讯便愈多。虽说因徐见山走无常一事,朝延早便得了灵州地动的消息。然而西京距灵州不啻千里之遥,远水难救近火,目下灵州便只得靠邻州支持。
这日里一行人又赶了一天路,因此间已是入黑,众人进得城镇便匆匆寻了一间客店歇息。待各人安顿妥当了,便又聚在一处准备用膳。
却说这时日里赵星茶饭不思,已是消瘦不少。席间各人正劝赵星用饭,她却忽地搁了碗筷道:“之前听着你们几人回蓬莱观是有事要办的……再过两日我们便分道而行吧。”
隐仙三人原来领了张了性密令回观去护住《千金翼方》。虽说此事事关重大,然而几人心中均觉此时容赵星一人回灵州,甚是不妥。原来众人之中徐见山与赵星本应亲厚些,只一路上赵星待徐见山却是忽冷忽热。徐见山那厢只道她心中不安方如此反复无常,便只得容让她几分。
此时徐见山听了赵星所言,暗自斟酌了一番方说道:“虽说灵州离密州不远,然而让你单身一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