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总难教人安心,”他说着便转了脸朝樊见纯道:“见纯师兄……不若你与见源师兄先上蓬莱观。待我把赵星送返灵州便回隐仙同你们会合。”
樊见纯听罢,点了点头正要应好,然而赵星却抢先道:“我不过返家而已,不必你送!”
一路上徐见山对赵星已是容让多时,此番听得她如此说道,心中积怒已是遏止不住,“灵州地动,北地一带已不甚太平……赵星,此事由不得你任性妄为!”
席上各人知徐见山所言有理,一时也并未相劝。
然而赵星那厢听了却是微微垂首,低声地道:“我知你教中有事,不想扯你后腿才不要你相送……我﹑我怎地又错了?”
徐见山听得赵星语带哽咽,侧头朝她一看便见她眼眶已然通红,他心中一软,唤道:“赵星……”
然而赵星觉察徐见山视线,头一扭便把脸转了过去。
此时沈鱼正要劝赵星几句,却见她猛地起了身,未发一言便往楼上厢房去了。
“星星。”沈鱼见状,立时便想要起身去追赵星。
然而宋渊见此却是扯了她袖子道:“表姐,见山师弟说的不错。我们也实在放不下心让她单身一人回灵州,你待她好好想一会自会想通的。”
沈鱼听宋渊说得在理,点了点头也便回了座。
“两位师兄,我方才想道,倘赵星真的不愿意我送她回灵州……”徐见山说着顿了顿,“可否请两位师兄代劳?”
樊见纯听罢微微颔首,“我原来也有这个意思,”他说着伸手挠了挠头,“只是不知赵女郎是不愿有人送她回去抑或单单不愿见山去送?”
樊见纯语出无心,然而徐见山听了已是脸色沉沉。
一旁的宋渊见状便打圆场道:“这一路上赵星总是喜怒无常……她眼下心情正坏着,待明日我们再来与她商量也是不迟。”
众人听闻此话也便应了。待膳毕,尚在席上的几人也各自回屋里歇下了。
虽说席间几人都允了宋渊所言,然而沈鱼思前想后总是不放心。是以入夜后,她便寻了个空去见赵星。然而沈鱼方披了外衣推门而出,便见徐见山手上棒着一只托盘立在转角之处。
那厢徐见山自然也见着了沈鱼,他唤了一声,“小鱼。”人已是向沈鱼走去。
“见山,你是来找星星的?”
徐见山听得,默了默才点头道:“是,她方才也没吃甚么……我刚刚去下厨寻了些吃食与她,”他说着似是想了想方问道:“小鱼,我瞧你这一路以来也有些心神恍惚……你﹑你可是有烦心事?”
沈鱼那厢不防徐见山有此一问,可同时又觉着此番正是良机,便问道:“我﹑我确然有一事想问你。”
“你说。”
“之前听说你替我走无常时要勾的魂是那灵州都督赵从炎的,却不知﹑不知你勾着他的魂了没?”
“原来你要问的是这事,”徐见山说着似是松了口气,又似有几分失落,“没勾着。其实这一路上我也被鬼差勾了一回生魂,只是恰好在晚上,你们便并未知晓。”
沈鱼听罢啊了一声又道:“你前后见了那赵都督两回,那你可曾看清他相貌了?”
原来沈鱼想知赵从炎相貌如何,问赵星便最是妥当。只她不欲惹赵星伤心,多日来便把此事压在心上。且她心中又惦记着走无常一事,此番方峮一并问了徐见山。
徐见山不知就里,忽地听得沈鱼有此一问,心中虽有几分诧异,仍是应道:“我每回走无常都如堕梦景……我只隐约记得他长了一双丹凤眼,”徐见山说着,彷佛回想起甚么,“那双眼倒是与你十分相似。”
沈鱼闻言,急急地垂了眼又道:“竟是如此……我还想问你,怎地总是领不着他的魂?”
“我只知他不情愿却不知他为何不情愿。”
“若他的亡魂一直不愿意随鬼差去酆都……又会如何?”
“亡魂不愿离了阳世去阴间,一般都是心愿未了或是怨气太盛……只不管如何,亡魂若于一地徘徊不散,只怕最终便会成了地缚灵,不得超生。”
一零一包子
沈鱼虽然从未见过赵从炎,但此际听得他竟是落得如此境地,心中顿时便生了股说不出的滋味。
而徐见山见她对赵从炎似是十分上心,遂问道:“小鱼,难道你认识那赵都督?”
这事说起来千头万绪,沈鱼霎时間也不知如何解释,是以想了想才摇头道:“……未曾见过。”
此番沈鱼语声刚落,二人却忽地闻得一阵吱哑声响。他们循声看去只见是赵星半推了门探头而出,然而几人视线相触,她又匆匆把门阖上了。
徐见山见状叹了一息,与沈鱼道:“眼下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你早些安歇吧。我去跟她说会话。”
沈鱼听得,心中忖道:见山是星星心上人,他来照看她,她心里总归是欢喜的。思及此,沈鱼便应了徐见山所言,回屋子里去了。
待沈鱼走后,徐见山便到赵星门外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