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谢译还是不知道,只是轻摇头。
“还是数学。”
祝福深吸口气,仿佛在叙述一个古老的故事,娓娓道来。
“我觉得它太冰冷了,没一点人情味,答案死板又枯燥。
一道故弄玄虚的应用大题无数花哨算法最后得到的结果大概率是0或者1,明明你已经猜到了结局却还要一步步反复演算证实,想偷工减料都不行。
再后来,等我开始用是非观判断对错的时候,又觉得它最客观,唯独他有正确答案,不是模棱两可的主观臆断,不看命题人心情好与否,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一清二白。”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松了松围巾的弧度,吐字清晰,确保他们都心知肚明。
“一道错误的命题再怎么验证换算,都写不出正确答案,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十年前的一眼惊艳,十年后的蓄意相见,到头来都是步步算计,没办法单纯。
“谢译,是我对你不起。”
“离开Z市前说的话没有变,和你再相遇的这段日子真荒唐啊,我冷静过了,也想清楚了,我们……“
谢译被她几句话凿开了心口,感觉有什么东西流出来,止不住徜徉。
惊恐打断了话,在她直白的眼眸里又艰难开口:“你想……说什么……”
藏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攥紧成拳,组织了一晚上的措辞,好像到了可以开口的时机。
祝福张了张口,声音被挤在嗓子眼儿,竟说不出一个字。
她想知错就改,想就此打住,想停止这场既定事实。
想放过他,也想…就这么算了……
在加减乘除的规律里,乘法是效益最大化且最偏激的。
两个正数相乘,阈值越大乘积越大,但如果一方是零,另一方再多再大再满都是徒劳。
十五岁时,他是零,漠视她那一点点怦然心动。
现如今,换她清空所有,让这场闹剧收尾归零。
她没说话,但每个细胞都在酝酿着一拍两散。她想和他断了,断得干干净净再无瓜葛。
谢译被逼到退无可退的死角,温和的眼眸里不止柔软痛苦狂风怒号,更多是过了份的偏执。
他并不是放不出狠话的。
只是舍不得对她说罢了。
然而现在,在被她气到梗塞的现在。
谢译只能用虚张声势的狠话来宣泄慌乱。
“你敢!”
带着咆哮的威胁,和她的狠心相比,愈发显得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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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SHA我(狗头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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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原点
从Z市到阳城到八小时车程里,谢译每一秒都在想,她好不好,她身体如何,她是不是怪他。
她很少哭,单是木着脸不笑的时候已经悲伤难掩,她一定伤透了心才会撇下所有选择抽离。
见到她的第一件事,谢译只想抱抱她,像相爱时那样。
最后,祝福后退了,那一小步将他八个小时攒起来的勇气全部戳破。
只瞬间的事,所有的奢望幻灭成一张千疮百孔的无用的帆,再经不起一丝风吹草动,只落得弃如敝屣的下场。
想过她会说些不中听的话,更知道自己对她从没有招架之力。
聪明一点的做法,他该分析局势找出自己的有利点再上门谈判才有胜算,何至于被她几句算数言论驳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以最无用的威胁来吓唬人。
然而,在祝福面前的谢译就是全天下最大的笨蛋。
哪里等得起,他一刻都等不了,他要真切看到她完好无缺才能放心。
在她离开的这一个月里,谢译一直悬着心,没松一口气。
拿到医院的诊断报告时,名字是她,电话号码变了。
她总是逃得缜密彻底,尽最大可能不留5痕迹,其决绝之心昭然若揭。
正是这份避之唯恐不及,才最最伤人。
知道她在阳城,谢译心里并没多少把握能把她带回家。
他不顾一切赶来,只是,拗不过心底那股子迫切到必须见她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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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看着谢译,他眼底闪闪的祈求和挽留触目惊心,后知后觉自己果真残忍。
他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什么时候沦落到去求恳求别人的地步。
她不看了,撇开视线紧接着后退了一步,人为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仿佛离他远些,心肠也能再硬几分。
“我想说……”祝福将脸缩回围巾里,连不着调的呼吸都埋进去。
“我喜欢这座城市的亲近感,在街头偶遇的路人或许在巷尾又会碰面,对视一眼,然后记住彼此的脸,这让我觉得真诚。
我能明确感知你的好与用心,对我的迁就包容和不计较,如果把这些真实和过往混杂矫揉在一起用作弥补抵消,对你实在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