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在内力折人,因此谁来都先送人一掌,重创对方六腑再说。
段锦离分神去看她,见她整个人冷冷清清,眼神里发着煞气,不知怎地心跳地厉害。
对面的兵刃已逼近面颊,燕云歌将心一狠,聚集所有内力,脑海里却突然闪过沉稳的“不准杀人”,她脸色瞬间难看,极力收回了掌力,抬起左臂,欲挡下一刃。
段锦离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燕云歌下腰了得,躲过兵器后,一个后抬腿,当场卸了杀手的下巴。
她低头看了眼受伤的左臂,见他担心,摇头,“破皮而已,不碍事。”再看其余杀手逃窜,只剩地上两名痛晕的杀手,问:“你不打算拷来问问?”
段锦离正眼也不瞧,“会有人收拾。你随我来,我先替你治伤。”他伸手抓过她的右手。
她抽回手,神情淡漠,“我许久不造孽,意外在此处添了一桩,还是赶早先去趟寺庙赎罪。”说得漫不经心,走得毫不留情。
段锦离奇怪她有此举,想也没想地追上。
“姑娘又没有取他们性命,何来的赎罪?”
走远的人没有回答他,只有突然簌簌而落的雪花,充斥在空中。
青山隐隐,群山怀抱,那护国寺依山而建,气势磅礴,庄穆威严。
春藤人也最是信佛,一大早护国寺里挤满了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的百姓。
护国寺,原名大慈悲寺,始建于开国九年,本是座求子的小寺庙,规模不大,后善男信女广积善缘,使之扩建,才有了现在这样的庞大气势。
佛家思想,乃春藤的正统思想,讲究前世因今世果,劝人既来之则安之。
燕云歌对这套嗤之以鼻,在山上时就没少因这个与师兄弟们辩驳。
她毫不避讳指出,天家借佛家堵悠悠黎民之口,不过是教人认命,以达到统治的目的。
所谓天道正统,看似神圣且神秘,实则如这护国寺的金身一样千疮百孔,不过是御用宫廷匠人用手比划它的轮廓,加以巩固和修护,却心喜自己点石成金,妙笔生花。
佛,也不过是统治者用来愚民的傀儡罢了。
燕云歌信命不认命,与佛有缘,却不愿结善缘,她看周围百姓十分虔诚的模样,除了一记嗤笑外,倒也不吝啬几个香油钱。
段锦离没想到燕云歌会真来寺庙,现下看她不时双手合十,嘴里念诵,整个人沉静如千年古木,颇有大师风骨。
他看得格外扎眼,也不知自己在生气什么。
“施主,施主,您可要摇签?”
清瘦的小沙弥每当见香客从蒲团上起身,都会拿着签筒跑来一问。
解签,可是寺里重要的收入之一。
燕云歌摆手,指了指段锦离,让他找他去。
小沙弥又眼巴巴地抱着签筒到了段锦离身前。
段锦离随意地抽了一支竹签,也不看,问燕云歌,“姑娘为何不抽一支?”
燕云歌拂袖过后,抖落身上的香灰,云淡风轻地道:“一百张签文,我倒背如流,以前遇到师兄不在,还都是我去替人解签。”
她不愿提以前的事,可脑海里因为突然闪现的不准杀人,竟无法自控地不断想起那些年。她抬头看那金身佛像,透过肃穆的佛像,仿佛看见了多年前金身座下顶礼膜拜的身影。
那是佛祖最忠心的一个弟子。
她闭目,竟不敢去算自己有多久没想过他。
“既如此,就劳云歌为我解这支签。”段锦离将竹签送上。
燕云歌哪有这个兴致,手一指大雄宝殿外,那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端坐在佛案前,便道:“破财消灾,你今日既见血光,就别吝啬这点香油钱。”
段锦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老和尚那聚集着不少要解签的善男信女,三五成群的连个站的位置都没有,他自然不肯去挤。
他掏出银子,晃了晃,又抬了抬下巴。
小沙弥马上懂了意思,用冀望地眼神看着燕云歌,巴巴地喊了声,“施主……”
小小年纪就如此贪财,燕云歌没好气地弓起手指一敲沙弥的光头脑袋,笑骂了一句,“没出息。”接过段锦离的竹签,看了一眼,问,“你要求什么?”
段锦离薄唇一抿,语气有些僵硬,“姻缘。”
燕云歌看看签,意有所指地念了句,“姻缘啊……”
“如何?”
“下下签。”
段锦离脸一沉,“何解。”
燕云歌一笑,将他手中银子丢给沙弥,也不故作玄虚,转身念念有词道:“八十一签,一月缺,一镜缺,不团圆,无可说。”
段锦离还在想,前头又有话传来。
“当时初见心已系,奈何飞燕欲归去。”
段锦离抬起眼,那道深青色身影隐隐远去,似无法再追。
他低头看向小沙弥。
小沙弥抱着银子乐不可支,瞧见面前施主脸色不善,赶紧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