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多年来习惯的情绪模式。
“我都知道了,十二年前,清甯之所以患上精神病,之所以跳楼自杀,因为她被宋庆年强奸,罪魁祸首是麦诚和陈敏,间接造成这一切的人,是我。”
顾臻否决她的论断:“这和你无关。”
“怎么会和我无关?”麦茫茫的眼尾横着血丝,像锐利的刀锋,切割他的镇定,“你不能让我知道这件事,再加上,麦诚和宋庆年,不可能会任由那一份视频证据流传出去,所以,你才会假意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一个人去解决这些?为什么瞒了我这么久?”麦茫茫逼问道,“你答应过我,会什么都告诉我的。”
顾臻承诺过不会欺瞒她,魏清甯一事之前,她笃信这一点,笃信他们的未来,笃信他和她一样坚定。
可是,尽管质问着他,她却不能够说自己不知道答案。
“十年,我们分开了十年。”麦茫茫略微失神,喃喃自语,“我要的很多吗?不多吧”
玻璃窗的雨滴在她脸上投下虚线的阴影,麦茫茫抬起眼看顾臻,泪沿着脸颊滑落:“那时候,我只是想抱抱你而已”
她终于褪去那层薄薄的雾气,将整个人的痛苦展露给他。
“茫茫,别再哭了”顾臻单膝蹲在她身前,心口牵痛,擦拭她的眼泪,“我最不想看到你哭。”
麦茫茫捂住眼睛:“顾臻,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年是我不好,我没有更好的办法。”顾臻拥揽着她,一声声道,“对不起,茫茫。”
“从头到尾,你没有错,就算是你知道了这件事,也不要把魏清甯的死和自己联系在一起。”他郑重地说,“这是我的选择,我会承担后果。”
“可你凭什么代替我做选择呢?”麦茫茫退出他的怀抱,“我爱你,可是这份爱在你心中的分量是这么的低,你从来没有把我们当成一体,说分开就分开,甚至不让我知情。”
“就像做实验,我不害怕坏的结果,即使是最差的结果,我想和你一起面对,但是你连做决定的资格都没有给我。”麦茫茫不无恨意,“你很自私,顾臻,到现在依然是。”
他宁愿她误解他,怨恨他,也不肯告知她真相。
顾臻径自沉默,麦茫茫幽幽地笑:“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感激还是感动?”
“你不需要感动。”顾臻一顿,“你应该有新的生活。”
“好,好,反正这十年,我也过不去。”麦茫茫收起眼泪,站起身,错过他的肩,离开房间,“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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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A市飞往昳城的飞机一落地,蔺冬昂驱车前往私人会所,在包厢找到喝醉的麦茫茫。
麦茫茫的酒品尚佳,他夺取她手中的酒杯,她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地靠着沙发,长发遮盖脸孔。
蔺冬昂拨开她的头发:“这次又是因为谁?”她的父亲遭逢巨变的时候,他人还在A市,“你爸爸的事,我帮你”
麦茫茫打断:“不要,他罪有应得。”
蔺冬昂一怔:“你这么是非分明?”
蔺冬昂想起她和家里的关系不好:“麦茫茫,上一次喝醉,你说没有人在意你。”他的手掌偏凉,贴着她火热的面颊,“不是这样。”
麦茫茫的双眼不聚焦,迷迷蒙蒙的,他捧起她的脸,印下浅吻:“我在意你。”
80.
美术馆顶层的咖啡厅空寥,木质的长桌前,陈敏着丝质的连衣裙,身廓柔美,态度幽娴,提笔写着字。
最后一笔落成,陈敏等待的客人光临,她直起身,温婉地笑:“顾市长,您可真是难等啊。”她伸展手臂作邀,“请坐。”
蒸汽的呜鸣停止,香气漫溢,陈敏端上两杯咖啡:“一杯好的咖啡,其中的学问不少。现磨现煮,温度和时间都有讲究,我亲手冲煮的,顾市长尝一尝?”
“特地请我来,只是为了一杯咖啡?”顾臻淡扫一眼深褐的液体,“看来麦总水深火热,不影响你的闲情。”
“我和麦总早在一年前离婚了,我对他仁至义尽,有什么影响的?”陈敏说,“我配合了检方的调查,现在好端端地坐在你面前,说明我是良好市民。”
“是仁至义尽还是利用殆尽,你的心里清楚就足够了,不必向我言明。”顾臻微笑,“最好,也不要让更斯知道。”
提及麦更斯,陈敏脸色一变:“他是我的儿子,我必然事事以他为先,就算麦氏垮了,他也不会遭受损失。”她很快地恢复,“麦诚越老越糊涂,麦氏这般田地,怪得了谁呢。幸好,这几年明里暗里,我借助更斯,几乎掏空了他大半的身家。”
陈敏看似依附麦诚,实则极为有心计和主见,一年前以规避风险为名,哄骗他离婚,推动麦更斯挪移麦氏的资金高价购买香港上市公司的股权,卖家为她在香港的利益代理人,诸如此类的操作,终于,麦氏岌岌可危,她从中获益。
“你很恨他?”
“麦诚如今为了我、更斯和他的女儿,独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