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面对不速之客,董季反而是胆怯的一方,他并不想和他们多待,主动缩回自己的房间。
董季瘦小疲弱,身形和力气完全敌不过顾臻,被他一推,后脑撞上门,晕死过去。
顾臻好笑道:"你怎么这么暴力?"
你们既不是公安又不是检察,怎么会来找我?董季上网搜索一番,确认了顾臻的身份,僵直的脊背略有放松,"我不相信你们这些当官的,麦诚还背靠一个更大的官呢!官商勾结,官官相护,只会联合起来欺压我们平头老百姓。"他装傻充愣,"再说了,我没有什么证据。"
董季转醒:"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顾臻上山下乡是常事,不觉费劲,他停下脚步:"叫你别来了。"
他似乎隐喻蔺冬昂的烫伤,麦茫茫不满道:"你老是在该认真的时候开玩笑。"她包扎完毕,"疼吗?"
顾臻挑眉:"你会杀鸡?"
顾臻阻拦:"等等!"
顾臻笑道:"当然难不了麦教授。"
我是他女儿,但是我和他不是一边的。麦茫茫介绍顾臻,希望顾臻公职人员的身份能够安抚他,"这是昳城的顾市长,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想要你手上的证据。"
顾臻微笑问:"如果我们是公安或者检察,你愿意交出证据,跟我们走吗?"
不急。顾臻平定道。
有。
顾臻,你走慢点行不行?
再深一点,你的手就废了,你很高兴?回想他直接握住刀的那一幕,麦茫茫的心坠沉,低垂着视线,"是因为我"
顾市长,这就是你的魄力?麦茫茫不解,"干耗着也不是办法。"
你太白了,白得反光。顾臻说,"把泥稍微抹开一点,不那么显眼。"
第一次杀。麦茫茫瞥他,"你觉得难得了我吗?"
行了小半天崎岖的山路,终于到达董季亡妻的家,破转烂瓦砌成的低矮民房,砖缝生长着细草,罕见人烟。
麦茫茫一噎:"真的很疼?"
董季老实地摇头:"不会。"
麦茫茫和顾臻离得很近,她侧首,撞上他的眼睛,微微一
你都亲自来了。足证董季的重要性,"我怎么能不来。"
董季如惊弓之鸟,果然是有原因的。麦诚和陈敏为了掩人耳目,特别培养了他,刚开始只是做做假账,填补漏洞,后来发展到处理涉黑账目,他慌了神,想退出,向陈敏讨要一笔钱,她假意应允,却暗中派人杀他灭口,他好不容易逃跑,躲在这里,知道早晚会被找到。
顾臻察觉董季的不妥,不容他含糊其辞,问道:"为什么这么警觉又充满敌意?"
经过搜索、排除和猜测,董季最可能的藏身之处,是他亡故妻子的老家,在G省东南角一个破落的小山村。
嗯。顾臻轻道,"再也别有了。"
不疼。顾臻说,"还没有你咬我疼。"
我以为你们是麦诚派来的人。董季虚弱地指了指麦茫茫,"我认识你,你是麦诚的女儿。"
麦茫茫杀鸡和解剖动物别无二致,专注、精准、细心,顾臻将她的头发从衣领提出来,连同散乱的发丝,握成一束,迁就她的高低。
顾臻抬手屈指,刮她的脸颊:"这么容易感动,我怕你被骗走。"
顾臻的话不无道理,他们的行迹最好低调,麦茫茫抹匀,皮肤脏兮兮地暗了两度,她嫌弃道:"我一个人不显眼有什么用,你这么高,又不能现场截肢。"
明晃晃的短刀从暗处刺出,直逼麦茫茫的眼前,顾臻来不及思考,赤手抓握刀刃,另一手扼住持刀人的腕,短刀落地。
门扉半掩,麦茫茫伸手推开,屋内的光线昏暗:"看起来不像有人住,我们是不是白跑了?"
麦茫茫正欲再劝,顾臻示意她暂停:"你家有空房吗?"
山径下临一溪清水,麦茫茫蹲在溪边洗脸,刚洗完,顾臻往她脸上抹了一把泥,她以为他故意恶作剧:"你多大了!"
臻,她打电话的时候,已经确认了董季的价值,他人间蒸发,她要借助顾臻的能力,先于麦更斯找到他。
名副其实的山村,位于深山老林之中,交通闭塞,连一条平整的道路都没有,麦茫茫体力不支,暂作歇息。
麦茫茫扑上前,捧起顾臻的手,伤口纵深,鲜血淋漓,她从乡村医生处借来碘酒和纱布为顾臻包扎,脸色阴阴,他问:"不高兴?"
麦茫茫坚决道:"不可能。"
麦茫茫惊叫:"顾臻!"
董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收拾出一间能住人的房间,顾臻受了伤,麦茫茫不允许他动,指着后院唯一一只鸡,问董季:"我杀了它熬汤,你有意见吗?"
好,你什么时候愿意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麦茫茫怒道:"不知道我们是谁,用得着动刀?"
渴吗?顾臻见她嘴唇干裂,"前面有条溪,停下来休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