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以后,顾臻应李向光的约,踏入闳彻包厢,包厢里只有他、蔺冬昂和李向光三人,为了哪一位专门设的宴,不言而喻。
“顾市长,来。”
李向光强硬依旧,招呼顾臻坐下,重新做了介绍,顾臻和蔺冬昂碰了杯,表面上很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然而,实际的进退,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蔺冬昂有本事说动李向光,他的态度已经不重要,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酒过三巡,事情谈得八九不离十,蔺冬昂和顾臻握手告别,他还是没有从对方脸上窥出一丝败退的窘迫。
蔺冬昂噙着轻蔑的笑:“能和我同桌吃饭,是我给你的面子,不要因此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顾市长大概不知道我的习惯。”蔺冬昂微倾身,兼具挑衅和压迫,蓝灰格纹领带垂落,掠过顾臻的手臂,“我想要的,一定会得到。”
“是你的迟早会是,不是的永远不会是。”顾臻平直回视,“蔺总何必着急?”
汽车驶向市委大院,顾臻靠在后座,闭目小憩,高宇送上解酒的药,心知他最近白天公务晚上饭局的连轴转,奔忙疲累,踌躇着要不要打扰他。
顾臻揉了揉额角:“说。”
高宇愣了愣:“您怎么知道?”
“你的表情,不是等着我问你吗?”顾臻睁开眼,“如果不想我问,下次收敛得好一些。”
经他点破,高宇直言不讳:“蔺公子,未免太嚣张了。”
“气什么。”
高宇也是官场里的老资格了,比顾臻年长七八岁,一向是沉得住气的,他道:“在你面前,我有话直说。”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顾臻道,“你知道蔺家为什么突然安排蔺冬昂接手G省的生意吗?”
蔺冬昂此前一直是富贵闲人,蔺家的生意是由他的哥哥负责的,高宇被点醒:“蔺家的内部出现了问题,才会把被保护得很好的蔺冬昂推到台前?”
“嗯,虽然目前为止,蔺家那边还没有传出消息。”顾臻说,“蔺冬昂唯我独尊,行事冒进,由他取而代之,不见得是坏事。”
“蔺公子争强好胜,越是有阻挠,越是要做,所以这一次你是故意成全他。”高宇了然一笑,“说来也奇妙,他本应该丧命在那一班飞机上的。”
蔺冬昂的过敏事件并非顾臻策划,他唯一改动的是准备餐食的厨师,蔺冬昂口味刁钻,必然不会多吃品质恶劣的事物,因此抢回一线生机。
“其实你可以不用‘救’他,如果他死了,一命抵一命,这是赵书记想看到的结果。尽管您的改动微不可察,制造了他侥幸生还的巧合,但是赵书记知道了,可能会不高兴。”
“只要蔺家去调查这件事,目的就达到了,蔺冬昂的死活,并不是关键点。”顾臻道,“如果他死了,蔺家必定纠着这件事不放,反而不利于我们。”
高宇细细思索,点头道:“是我没考虑到。”他又说,“飞机遇到强气流倒是意外,要不是麦小姐在,蔺公子也活不下来,难怪他对麦小姐特别的不一样,毕竟他们算得上经历生死了”
顾臻的冷眼扫过来,高宇自觉停止:“我说错了。”他想了想,“我同样不理解,麦诚如今的利用价值,对我们来说不大,为什么你要多此一举,绕一大圈去插手他的事情?”
“不是多此一举。”顾臻敛目,“这本来就是我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提前了。”
高宇忧虑道:“很多人盯着你,任何异常举动就可能会被怀疑,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
顾臻道:“这才是你今晚真正的意见。”
高宇不可能愚蠢迟钝,兜兜转转,意在将话题引到麦茫茫头上,认真说起来,他本身也极有才能,甘心跟在顾臻身边这么久,除了赵书记的安排之外,原因还有他对顾臻信任并且钦佩,感情甚深,他私下僭越称“你”,可见一斑。
高宇叹气:“我是担心你的安全。”他心一横,“我不太懂你对麦小姐的想法,但是自从她回来,你好像变得有一点心软。”
车厢静谧,高宇的心悬着,顾臻只淡应了声:“嗯。”
高宇像泄了气的皮球,此时,顾臻接起私人电话:“什么事?”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漠,麦茫茫顾不上细枝末节,顿了一顿,直奔主题:“顾臻,我想我找到你说的突破口了。”-
赵书记是新人物,他和顾臻线后面都会解释,没兴趣的话略过也没关系,知道大概就行了,后面几章是感情戏。收尾阶段,更新时间不定,写了我就会更,不更一般会在晚上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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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务是一家企业的核心之一,在调查的过程中,麦茫茫从麦诚用了多年的会计着手,一无所获。麦更斯说的董季,按人事部的官方说法,一个月前辞职了,麦氏员工甚众,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边缘人物为什么值得麦更斯在焦头烂额的境况下挂心寻找?唯一的解释,是他手中握有必须被得到或者销毁的筹码。
麦茫茫不会拿似是而非的线索干扰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