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有个人也会给他吃小糕点,会给他念诗,教他写字,原来他对每个小孩子都那么好。
自己并不是独特的那个。
花儿叫王渡之一声世叔,臧缨顺势从王渡之那里坑了份礼物。王渡之好东西多的是,不要说一份,就算是十份也愿意,“毕竟我与世侄女第一次见面,这东西,该给的。”
“可是阿缨,你从江州回来,就没有给我捎什么东西?”
臧缨想起因为王渡之很喜欢吃山安县的苹果,向他们要过树苗,不知道有没有给带回来,“张管家,我从江州回来,有带一棵树苗回来吗?”
“有的。”张管家一比划,“大概这么高,我给种在我们后院了。”
“渡之,我给你带的树苗种院子里了,你看呀,到时候你不用日日浇水捉虫子,等到了秋天自然会有果子吃。这么大的便宜,你占不占啊?”
王渡之白眼一翻,“滚滚滚,看见你就烦。”
臧缨就带着张管家和小花儿滚出聚云阁,“大人,要不回去我们把门槛修修,这样方便您进出?”
“不用,我另一只脚好的,站得起来,等一等就是。”马车在东街上缓缓驶过,快过年了,街上一片喜气,期间臧缨让花儿下去买了几个板栗饼,“多带点钱,我的玉佩还抵押在那里。”
花儿剁了跺脚,“先生,你这出门不带银子的坏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张管家,我们等会儿去清和茶馆听说书。”
小花儿回来的时候只有板栗饼,“先生的玉佩被一个公子赎回去了,那位公子还说认识先生。”
臧缨也不在意,摆摆手,“算了,我们去清和茶馆。”
“咦,今天老板怎么少给了一个,平日里他都会给十个的。”一双眼睛一直往小花儿那边瞟,“不过这九九归一,兆头好。”
小花儿不说话,偷偷低着头看臧缨,“先生,我错了。”
清和茶馆此时正好是客人最多的时候,臧缨三人没有坐在二楼雅座,就在大堂里找了桌子,还是最偏的位置,小厮见人来,这才手忙脚乱地擦干净桌子,现在桌面上水痕犹在。
今日台上还是那个老头,一把胡子,眼睛一扫,原本闹哄哄的大堂马上安静下来。琵琶女扫出一阵急促的乐音,老先生扇子一开,惊堂木一拍,“今天,我们来讲讲臧缨的事。”
臧缨乐的笑出来,“怎么每次来都将我的事,看来这老先生的赏银要分我一些。”
花儿嘴巴一嘟,“先生他每次都胡说八道,你还笑。”
“嘘,开始了。”
这老先生倒是与时俱进,现在不说臧缨媚上,讲他在江州的事情。瓜子抓一把虚虚地拢在手里,臧缨饶有兴致地吃起瓜子来。瓜子皮一嗑一吐竟和台上的惊堂木节奏撞上,臧缨吃得更起劲。
台上老先生把江州之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下面的人马上坐不住。群起而攻之,架势凶得很。“这方制,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秋离村的百姓真是受苦了。”
瓜子皮一吐,臧缨喝了口茶润润喉,这些陈词滥调他都预料到,不新鲜。
“老头,你今天不是要讲臧缨吗?”
“你小子问得好,”老先生把扇子一放,大声说道:“你们可知道臧缨为何要自请去江州救灾?”
满座寂然。
“三年前,臧缨奉旨监修江州河道,臧缨贪污近二十万两银子,他这是去给自己擦屁股的。”一屋子的人都闹起来,开始口不择言,有些甚至骂得很难听。
“先生......”这下出言劝导的是张管家:“花儿,他说得是真的吗?”花儿摇头。
“我们为什么要为假话而大动肝火呢?”小花儿看看张管家,又看看臧缨,“管家说得是,是花儿没想明白。”
“这老先生消息倒是灵通,是不是朝内有人,怎么每次消息都这么及时?你们说,我与他合作,我把消息透给他,他把赏银分我一些,这样怎么样?”
“大人这钱咱就不赚了吧?”张管家知他是在开玩笑,剩一个花儿似懂非懂,坐那光傻笑。
还有半场,臧缨又加了两碟瓜子,添了一壶茶,听得津津有味。
“先生,不对劲啊,为什么说书人一个劲儿在夸王渡之,一直在说你坏话?”
朝堂之上,与家里养孩子不一样,家里养孩子,做父母的总想把所有好的都给孩子。但是在朝为官,定要一人唱黑脸一人唱白脸,臧缨不幸是那个唱黑脸的人,被人骂骂也是常有的事。他自己把这些话当笑话听,但是看小姑娘泫然欲泣的模样,决定下次不带她来凑这个热闹。
散场的时候小厮来讨赏钱,臧缨将剩下的几个板栗饼给了小厮,成功得到小厮的几个白眼,他不在意,让张管家推着他去门口。
“老先生,竟有人用板栗饼打赏,实在太小气。”
台上的老人大手一挥,“拿来尝尝,正好我饿了。”装着板栗饼的纸里面躺着几颗金瓜子,老先生拣了一个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