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雪蒙天,已难分昼夜,他们二人累则眠,醒复相拥,醉生梦死,早已忘我。
有时铠带些吃食给玄策,自己喝酒,玄策闹着也要喝点暖暖身子,争夺推搡,唇齿交战,口有余香,便又闹到塌上。气氛深处,水ru交融,再没人管情诀当如何,只剩次复一次,终而又始。
直到万物冬眠,耳根清净,玄策搂着铠,望进他双眸,探寻不到他想要的便不罢休。
铠那双千金难启的薄唇,应该也有这样的作用。玄策轻轻地把自己的蠢贴了过去。无需铠做示范或任何人教他,玄策只觉得在两人如此深入的时候,应该拥吻。
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吻。玄策只是啄了铠一口。铠回应了,但他的吻并不专情,流连在唇角下颌,又跑到锁骨和肋骨上。或许根本不算吻,他只是在尽情享用玄策。
但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不知第几次被放倒的玄策,他的颈柔软的侧垂,或许是呼吸过度或许是情chao未却,脑子里嗡嗡作响,有虫鸣鸟叫,还有春光潜入。
啊,是春天。
玄策嗅着细不可觉的花香,嗅着铠身上茶酒难辨的气味,趴在对方胸口上。
他手指还在抖,意味不明地在铠衣襟虚掩的肌肤上画圈,像做错事的小孩。
像做错事的小孩。他在铠浅眠后,才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铠没听清。玄策已经走了。他又走了。就像不知道为什么来一样,铠也弄不清他为什么走。
走了也好,接下来的事,本就不该有他在。
立春,冰雪初融,风雨雷电联翩而至。
东君重整军队,要履行他的春日之誓。不几日Jing兵锐将临城下,白国城墙亦排列满弓箭手。东君劝降,白国不肯,继而号鼓声起,战火纷飞。
不出两日,城楼上者损失惨重,东君欲强越护城河,连夜运木石,可河深不见底,又偷袭城桥守卫,被反制。恼怒之际,白国投降书,欲和谈。东君不信,命数千将士埋伏,以防诈降。
翌日正午,两国君王隔城河而望。还未谈及重点,一暗箭直冲东君脑门。一旁铠挥御风,箭头只过头皮。东君额带血,大手一举,身后几发利箭齐中亲王胸口。
血腥味很快蔓延到铠的鼻腔,铁马金戈,嘶鸣怒吼,一切还是如期发生。东君人马中善水者负兵器渡河,攀桥蹬墙,城楼上火箭如雨下,暂可守之。两军僵持不下时,水中人呼喊“涨水了涨水了”,可战乱中谁人理会他。
紧接上游水如洪灾,水中有巨虎踏浪而来,将河中军冲散,城上箭浇熄。场面一时十分混乱,误伤者杀红眼者都纷纷举刀枪以攻虎。
一计长枪直入白虎后脊,它低吼一声,首尾扫荡开一圈人,很开又被层层围住。直至身中数箭,腹入数刀,不曾以爪牙伤害一人。白虎朝着天长啸,不久倒下。
空中雷雨大作,河水涨高仗许,水波不复方才的汹涌。底下的人依旧在厮杀,在血水烂泥里扭打,死去,或站起来。
山雪融,堤坝无以载积水,水满周村。白虎撞毁堤坝以身引渡水顺河床而下,救上游村落于水火。
然怒斥其毁堤坝声、淹坏田地声,更有叛国投敌声,声声入耳。
铠仰头看了看天,乌云中隐见电光闪烁。玄策的神劫降至。
-----------------------
如果早一点去赴约,是否江山不会易主,功勋不会改写,劫难也能算数。守约也就不用受这天火之苦。
就算他现在还在人间,也要历经这等劫难,才能飞升。
他会死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
抬头,你看见什么。
天,太阳,云。
嗯,“他”说了才算。
谁,“他”是谁,你是说“天”吗?
没关系的,他不会离开我们的,就算他死了,只要你永远记得他,他就不算是离开了。
这是自欺欺人!
--------------------------
他直视着那越来越刺眼的光亮,雨水直直落入他的眼眶。
------------------------------
老幺呢,怎么没来?
没开仙骨,关在山里呢。
为什么选它当西神啊。
我也不知道,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打拼咯。
------------------------
第一道雷从贴着他的耳畔而过,声音震耳欲聋。站在白虎身边的人无一幸免,全部倒地。但铠一动不动。他的瞳孔逐渐被碧色光芒占据,直至眼白也被吞没。
----------------------------
为什么死了?不是关在山里吗!
结界开了。
骗人,他没有灵力怎么可能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