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狠辣无情,怎会放下芥蒂真心疼爱那个孩子,怎会好心的把那个孩子还给他,还写进遗诏。
这,才是他对他最大的报复。
王福来诧异的望着昌平帝突然泛起血丝的双目,慌道:“陛下……”
“你先下去。”
昌平帝手在颤抖,声音却出奇的平稳:“朕有重要的事要同定北侯商量,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
王福来明白事非寻常,忙带着其他宫人一道躬身退了出去。
殿内重新安静下来,昌平帝眼中闪着泪光,苦笑道:“以爱卿的聪明,想必已然猜到了。太子,并非武帝血脉,亦非敬王血脉,而是……朕的血脉。”
卫昭忙低头:“臣惶恐。”
“是朕无能。”第一次能与人倾诉心中深埋多年的旧事,昌平帝心如刀割,悲痛欲绝:“朕护不住自己的妻子,也护不住自己的儿子。”
“端惠皇后段柔,本是朕的未婚妻啊。朕的兄长武帝,因文帝爷在薨逝前曾有意废储、立朕为太子,心怀怨恨,登基后以朕的安危做要挟,强夺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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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死一般静寂。
良久, 昌平帝才平复下情绪, 叹息道:“于皇室而言, 这并非什么光彩事,所以朕即使对太子再愧疚, 也不敢将这个秘密宣之于众。这孩子,实在因朕受了太多委屈。”
“朕之所以冒大不韪、厚颜将此事告诉爱卿,只是想令爱卿安心待在朝中,全力辅佐太子。这两年,朝中局势一直对太子很不利, 许多事朕有心插手, 又担心贸然出手会给太子招来更多嫉恨,朕……有苦难说啊。所以朕十分希望, 爱卿能替朕护太子周全。”
“爱卿既以坦诚待朕, 朕自当以坦诚待爱卿, 朕, 就将太子托付给爱卿了。”
“爱卿, 能答应朕么?”
说到最后, 昌平帝声音隐含哽咽。
卫昭再度俯首,声音决绝道:“陛下如此信任臣, 臣自定竭尽全力, 不负陛下所托。臣以性命起誓,以后臣在一日,便护殿下一日,绝不让殿下受到任何欺侮与委屈。”
昌平帝扶案的手微微颤抖着, 良久,满目欣慰道:“有爱卿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听着殿内安静下来之后,王福来在外小心翼翼禀道:“陛下,大理寺卿尧静尧大人过来了,说有要事求见陛下。”
君臣二人对视一眼,昌平帝先叫卫昭起来,方朝殿外道:“快宣。”
“是。”
不多时,一个身穿朱色官服的人匆匆走了进来,见卫昭也在,微微安心了些,忙在殿中跪落:“臣见过陛下,见过定北侯。”
昌平帝命起,问:“仵作验尸结果如何?”
尧静道:“回陛下,仵作果然在那些杀手的胃里发现了一种丹药的残留,丹药配方,正与定北侯送来的方子一模一样,经检验,那种丹药里除了平衡血气的药材,还有微量的文殊兰。但因丹药中含有味道浓烈的九骐草,若不仔细分辨,几乎很难发现。”
果然如此!
昌平帝心痛,更愤怒,道:“传朕旨意,敬王心怀不轨,暗中Cao纵谛听,欲谋逆犯上,着大理寺立刻缉拿归案。”
“臣遵命。”
因卫昭已提前在驿馆周围部署了兵力,此事只是一声令下的功夫,并不算紧急任务。
尧静没有立刻退下,而是忧心忡忡道:“还有一件事,下臣需要禀与陛下和定北侯知晓。定北侯让人送来的那个道士的尸体,经仵作勘验,其实是个五脏不全的空壳,肌rou骨骼也僵硬的如同死木一般,而且,这道士虽受了剑伤,体内却没有血流出,诡异得很……臣惶恐,实在不知是怎么回事。”
卫昭脸色一变。
昌平帝亦闻所未闻,皱了下眉,转头询望卫昭:“爱卿可知是怎么回事?”
卫昭道:“陛下可听说过傀儡之术?”
昌平帝想了想,道:“朕记得爱卿说过,淳于一族就擅长这种秘术,难道……”昌平帝忽然有所领悟。
卫昭点头:“没错。这具假体,极可能是淳于傀仿照自己制造的一具傀儡。此人心机深沉,到了这等时候还不忘为自己寻找后路,若不尽快缉拿归案,必为心腹大患。怪臣一时大意,没有仔细检查那具尸体,不过,他活着也好……”
卫昭凤目骤然一寒:“臣正好,还有一桩重要的事要问他。”
他必须要搞清楚,那块玉佩,为何会在淳于傀手里,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
寝殿已乱成一团,宫人一盆接着一盆往外端着血水,人人自危。
昌平帝大步流星的进来,险些与一个内侍撞了个满怀,内侍吓得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昌平帝盯着那铜盆里的血水,怔了怔,破天荒没有发怒,平静问了声:“太子如何了?”
一名太医满头是汗的近前回禀:“回陛下,殿□□内有十数根细如牛毛的银丝,有的直接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