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和來時反方向,往通向人群居住城市的峽谷裡前進,後方車輛也在追趕上來當中。
車子駕駛緊張開著快車又要應付彎來彎去的狹窄道路,一不注意車子如慢動作般翻落乾枯河谷,後座的西蒙和白玫瑰被甩出車外。
「白玫瑰?」趴在地上的西蒙發現自己站不起來,手腳也舉不起來,頭也越來越重。他抬頭四處沒看到白玫瑰。
他看見叔叔和手下還在不遠處頭上腳下陷在翻覆車裡,但昏迷不醒。
車身不斷漏出汽油,終至爆出一團火花。
西蒙無力的趴在地上,覺得被熱氣燻得好燙,昏過去前腦海裡最後一個念頭是他要去另一個世界見爸、媽、爺爺和裘莉絲了嗎?
「亞辛。」薩勒曼拿著手機在沙烏地阿拉伯辦公室裡走來走去。
「王儲。玫瑰園和旅館都照您交代的處理妥當。」手機那頭傳來阿拉伯文。
「那就好。聖殿騎士團派去的人呢?」薩勒曼坐到椅子裡。
「依您吩咐進入沙漠您說的地點找尋我家主子。還沒有任何消息回報。」
「難為你了。」薩勒曼只能保持冷靜,他聽見敲門聲趕緊掛掉電話回到座位裝忙。
「薩勒曼?你還在忙?」夏雪一身秘書俐落套裝從門外進來,腳上套著高跟鞋。
「我們去用午餐。」薩勒曼為了夏雪好,不對她說任何近來關於尋找西蒙的事,反正那些女人平常不會隨意跟有工作在身的夏雪聯絡,他也不必多說讓她有機會多管閒事。
雷恩派出的人和西蒙的手下,帶回兩個動也不動滿身傷的人。
在瑞士寇克斯堡可當做避難場所的新穎地下建築,尚恩隔著厚重玻璃隔間皺眉看著父親和任雲雪對著室內躺著毫無意識的西蒙和白玫瑰作檢查,身後自動門開啟的警告聲響讓他轉身看向來人:「安德魯。」
「狀況如何?」他已聽說西蒙和白玫瑰隨車子掉進山谷,車子爆炸後灼傷又骨折無法動彈。
安德魯那張五官立體中西合併的俊臉帶著看不出情緒的表情。
「等我爸出來親自跟你說吧。」尚恩走到沙發區域坐下:「海玉旒怎麼樣?」
「睡了,要不是親眼見到她受傷,我都快懷疑她沒受傷。」安德魯慢慢可以拼湊出海玉旒在和他對立時,是哪來的毅力。
「別讓她濫用止痛劑。」
尚恩知道海玉旒曾在醫院擔任心理醫生又曾是癌症病人,止痛類型的藥或類毒品要拿到很容易,要濫用更是容易。
尚恩原本可能和家裡其它人相同當醫生,沒當醫生是因他討厭見血,更正確點來說是不喜歡看人受傷流血,控制狂可見一番。
「爸。」尚恩見父親和任雲雪走出來連忙迎上前去。他父親當年已救過西蒙一命。
「等吧,等兩人醒來。」尚恩父親對著安德魯說完,又拍拍兒子的肩膀。
他已經盡力,接下來要看兩人的生存意志和身體復原能力。「還有個醫學會議,先走。」尚恩父親和沉默的任雲雪從自動門離開。
白玫瑰和西蒙仍舊靜靜躺在寇克斯堡裡兩個病床上。
安德魯腳步沉重回到房裡,海玉旒曲著身體側躺在放置大床正中央的枕頭上,旁邊還放著台電子閱讀器。
他走近才發現她醒著,身體不住發抖,見他走近,她白著臉勉強坐起來。
「妳怎麼了?」她竟然痛到沒聽見他進門?
「沒事。」海玉旒沒察覺頭上冷汗早出賣她。
「止痛劑呢?」安德魯翻起床頭櫃,他還是不忍心看她受苦。
「我不想上癮。」海玉旒苦笑。
她怎麼傻到騙他,原來他早知道她私下使用管制類的止痛劑,兩人每天生活在一起,他天天看到自己的痛苦,怎麼可能瞞得過他精明的雙眼。
「妳也知道。」安德魯脫去西服外套在床邊坐下,邊扯著領帶邊盯著她。
「當然。」因為她不會吸煙自然不會用大麻,她打針來當止痛劑是像她一樣的癌症病患當做醫療用的嗎啡。
「是嗎?妳向來最會逞強。」
海玉旒撇嘴笑笑,曲起雙腿拿起床上的閱讀器,沒有要和他抬槓下去的意思,想藉閱讀分散對痛的注意力。
她最怕痛了,哪怕對別人來說只有一點點痛。
安德魯抽走她手中的電子閱讀器:「別看了。」
他拿開擋路的枕頭放在床頭,然後在她身旁坐下。
「過來。」他對她張開手臂,要她到自己懷中。
海玉旒聽話的窩進他懷裡,閉起眼,她身上的疼痛好像減輕許多。
但,她知道身體的疼痛並不只來自腰部的槍傷。
不過,她是不會對安德魯透露的。
白玫瑰率先醒來,她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在哪。
「妳醒了?」海玉旒接到僕人通報,從安德魯的房間趕到病床旁。
「海玉旒。」
白玫瑰很快地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