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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门不太方便,我们从后门进去。”顾寻难得主动向常长安解释一次。
不知是这句话给了常长安勇气还是怎样,一路上放在心底,犹豫不决的担心还是溢了出来:“一会儿让张平停一下,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早上——”
旁边人愉悦的轻笑打断了未完的话。
马车内的空间本就狭小,方才清源桥赏雪后,许是身体受不了,顾寻又多加了只暖炉,占了些地方。常长安不得不挨着顾寻坐着,几乎是肩膀贴着肩膀。
不知道她的那句话到底哪里取悦了他,旁边人似乎忘了自己还是个病秧子,因为笑的太过,咳嗽起来。
常长安习惯性伸手想要去拍顾寻后背帮其顺气,轻抚了两下才想起什么,不动声色地又缩了回去。只剩一双不解的眸子将顾寻盯着。
“梅园会准备的,不用那么麻烦的跑一趟。”止住咳嗽的顾寻出声道。
感情是嘲笑她没见过世面!是啊,像他这种连望月阁都有一席之地贵客,怎么会担心吃饭这种问题,她当真是关心则乱,糊涂了。
撇撇嘴,坐好,常长安决定闭嘴防丢人。
顾寻看着常长安明显有些不太高兴的表情。皱眉略一思索,便恍然。
长叹一声道:“不是嘲笑你,只是见你上了马车后几次欲言又止,我便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开这个口。一路上你都对我不冷不热刻意保持着距离,我刚还在心里笃定你不会开口,没想到你就说了出来。”末了,又补充一句,“我是在笑我自己,总是低估你的执着。”
顾寻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让常长安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
她的心意,她的挣扎。他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偏偏他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番话来。
常长安捏紧衣角,半响,抬目。
素手抚向身边人的心口,点了点,笑道:“大家彼此彼此,我这不也低估了顾公子的心吗?”竟是比外间的雪还冷。
常长安何时用过这副皮笑rou不笑的表情和Yin阳怪气的语气和顾寻说过话。
顾寻皱眉抓住常长安不安分的手,握紧。不出所料再次被常长安挣脱开。
这是今天的第二次。
他的这番解释,本意不过是放低姿态,想让常长安能回到之前,不必要对他如此拘束。
但,似乎有些适得其反。
从未经历过男女之情的顾寻,第一次对眼前的情况有些措手不及,从来都是运筹帷幄,事事计算的毫厘不差的他,第一次出现了判断失误。
也许他该找宋梅娘好好谈谈,不能再出现差错,常长安现在对他已经开始刻意疏远,而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看着常长安梗着脖子看向窗外,就是懒得看他一眼的模样,顾寻不自觉的握了握掌心。
经此插曲,两人一路无话,在这种突然僵持的氛围下,进了梅园,来到张全出事的地方。
张全出事的房间,是距离梅字湖不远的一座小楼里,这里住着的都是上等伶姬,接的客人自然也是非富即贵中的上等。
按理说张全这种胆小怕事之人,即便偷溜进梅园,也不可能来这边。毕竟随便不小心磕碰着哪位客人,可都是要做好非死即残的准备。
“张全哪里来的胆子?”
事情才过去两天,这间房子还保留着原来的模样,常长安看着熟悉的场景,皱眉嘀咕。
“那天你是如何进梅园的?”顾寻表情严肃,说了自下马车后的第一句话。
虽然方才的事情让常长安很心凉,不太想和顾寻说话,但是她知道这时候可不是闹别扭的时候,老实回道:“武盛从衙门给我弄了套衙役的衣服。”
“敢在赵逢地盘上动手脚,你们胆子到不小!”
“还不是因为你……”顾寻那如同审问犯人的语气,让常长安有一种又跪在衙门公堂的错觉。反驳的话脱口而出,好在及时闭嘴。话头一转,“还不是因为你家左青经常说他去的梅园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长见识,我太心痒了才出此下策。”
顾寻扫了眼常长安乱转的眼珠子:“左青可从来没有来过梅园。”
常长安:“……那就是张平!我记错了。”
一旁的张平刚要开口,被常长安瞪了一眼,闭嘴了。
“不能招惹的人,以后最好不要自不量力。”顾寻话说的严重,但确也是为常长安好,赵逢那人,不是常长安能招惹的。
常长安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含义。
顾寻:“你即便有了衙役的衣服也得由武盛带着才能混进梅园,张全半个朋友都没有,既无关系,也无后门,凭他自己一个人如何能进来。”
这话咋一听是疑惑,但常长安总觉顾寻是话里有话。略一思索,突然心领神会,“有人带他进来!出事那天,那人却没有选择站出来,有两种可能。一他和武盛带我进梅园一样是偷偷带张全进去的,不料张全被杀,他怕梅园找麻烦才没有站出来。二他本就是故意引张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