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见常长安,陈眉吓一跳,便要往外逃,被张平一把抓住。
“陈姑娘莫怕,我们就是请你来问点事情的。”常长安一把打掉张平粗鲁的手,拉着陈眉坐下。
张平粗鲁的动作也不是没有作用,至少陈眉对他的忌惮比对常长安小了不少。
看了眼坐在一旁优雅喝着茶的好看男人,陈眉有些害羞局促的点了点头。
常长安也不过多寒暄直接问道:“张全出事的那天,你为何会去那个房间?”
若不是她倒霉撞上去,先陈眉一步到了那个房间。现在被赵逢关在大牢里的可就是陈眉了,她得弄清楚,陈眉是和她一样的另一个倒霉者,还是有人陷害陈眉,故意引陈眉过去。
……
陈眉稍微抬头,又偷偷看了眼旁边的男人,双颊微红。
正在给陈眉添茶的常长安,半天等不到回答,抬眼,便将这一幕看在了眼底。
撇撇嘴,瞥了眼旁边的男人,小声嘀咕了句“祸水”。
茶盏相碰,声音不大,到也达到了想要的效果将陈眉的注意吸引了过来。将茶推至陈眉跟前,常长安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李管事说有客人的东西落在了那里,让我过去取。”
“什么东西?”
“香囊。”
“为什么是要你去取?”
问到这个,陈眉皱眉,似乎也有些不满:“她就是针对我,我那时明明在招呼客人,当时还有那么多闲着的姐妹,她却偏偏要我去。”
常长安与顾寻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些东西:“她平时也这么针对你吗?”
“以前不是的,自从上次我服侍了一位有钱又好心的客人,那个客人见我家世可怜,给了我一些银两被她知道了之后。她就说我表面上装清高骗人,暗地里和客人做那种勾当。上次也是,就是她见我服侍的那个客人出手阔绰,才暗地想把我支走,让我去取那劳什子的香囊。丢了就丢了,能来梅园的客人谁会在意无关紧要的香囊!”
“你家里……有困难?”常长安有些不太忍心。
陈眉哽咽:“我娘去的早,我和我爹相依为命,也没有亲戚。一个月前,我爹砍柴的时候从山上摔下来,伤了双腿。为了治那双腿,家里的钱都用光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大夫说很可能一辈子就要这么躺着了。”
“张平。”一直在旁边不曾开口的顾寻出声道:“去取点银子给陈姑娘。”
陈眉一听连忙跪下,磕头,哑声道:“多谢这位公子。”语落,又转向常长安,“公堂之上,陈眉……对不起姑娘。”
常长安将沉眉扶起来,摇头:“当时那种情况下,任谁看到了,都会认为我是凶手,你也是将你看到的实话实说而已,不怪你。”
“姑娘公子都是好人,姑娘能从大牢出来,果然应了那句好人有好报,不会让人冤枉了去。说着陈眉又要跪下,“若是姑娘和公子以后有什么需要陈眉的地方,陈眉定当全力配合。”
常长安连忙扶住陈眉,对于这种事情她是真的应付不来。而且帮陈眉的是顾寻并非是她,而享受结果的却是她。看了眼一旁波澜不惊的顾寻,常长安苦涩一笑。
欠他的越来越多,这让她以后怎么还啊……
之后,又问了一些关于李管事的事情,其他的也问不出什么来,便打发陈眉离开了。
将陈眉送走,常长安转着手中的杯子,发愣。她现在脑海里充斥着各种事情,有关于顾寻的事,还有关于张全的事,更有关于自己的事,脑子一片乱麻什么都思考不了。
“在想什么?”
顾寻的声音打断了脑子里的各种回放。
“没什么。”常长安捏紧杯子,几次想要开口问他究竟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还是想要她做什么,以至于突然对她这么好。
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她怕说破了,她和他之间的相处就不再会是这般。
她不得不承认,比起之前对她淡漠有礼,若即若离的顾寻。她更沉湎于现在这样的顾寻,沉浸在这种时时为她着想,事事待她温柔,仿佛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错觉中无法自拔。
或者是说,她的内心深处还有一角,一直有一种渴望,一种自欺欺人的渴望,他的这般种种只是因为他突然……
突然什么?那个答案太美好了,以至于她没有勇气去设想,去期待。
因为她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边清醒一边迷醉。
她有些病态的放任这种疯狂蔓延的感受。
不去说破,不去质问,不去面对。
“你怎么看?”顾寻再次开口打断常长安心里的胡思乱想。
常长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嗯?”
“陈眉的话,你怎么看?”顾寻耐心重复。
“她说的话应该是真的,她没有必要欺骗我们。”常长安老实回答。
顾寻挑眉,好笑于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