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有杀伤力地教训着她。
那把匕首又重新成为束发的簪子,被他轻轻推入她发间。
苏凝绿瞧着离自己极近的谢太傅的脸,认认真真地数着他到底有多少根睫毛,闻言漫不经心说:“再有下次,朕会同你说的。瞧你这回被耍得团团转,还是怪可怜的。”
谢淮:“……”
他手中动作一顿,忽然伸出两根手指,一把捏住了她的脸。
她幼时就冰雪可爱,谢淮觉得颇像京中贵人们都爱养的狸奴,毛茸茸软绵绵,可惜他少年老成,再是觉得可爱,也不会逾越到真的伸手去摸一摸。
如今可算是摸到了。
小娘子的脸洁白细腻,虽不傅粉涂脂,手感却好得像个面团。他虽没有摸过狸奴,却打心眼儿里觉得,也许陛下的脸揉着应当比狸奴还要舒服些。
苏凝绿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呆滞地被他揉着脸,才唔唔两声,怒道,“你你你干什么?”
谢淮认真地板着脸说,“惩罚。”
苏凝绿委屈极了,“那你罚吧,罚完了,冬至休沐日,可还带朕出去玩?”
“不带。”谢淮收手,理一理自己的袍袖,端庄且凛然地坐好,微笑说,“陛下好好在宫中处理政事罢,臣一人可批不完那些折子。”
苏凝绿未曾料到,一旦摊牌,自己面临的竟然是被剥夺了休沐假期以及被迫批折子两层苦难,她睁大了眼,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狸奴,突然扬声说,“停车!”
外头车夫闻声停下。苏凝绿护着衣冠卷着袍袖,气哼哼地跳下车去。
谢淮倚在马车内,平静问她,“陛下不与臣同去了?”
美人斜倚,还是颇有几分风姿的,苏凝绿却不被美色糊弄,板着脸说,“朕与太傅同行不合礼节,朕回自己的马车上去!横竖太傅不欢迎朕,朕以后有了皇夫,自然有人与朕同行!”
谢淮微微挑眉,半晌,他微笑着道,“那请陛下先行。”
苏凝绿气得头也不回走了。
谢淮回神,揉着眉心,无奈地笑了笑。
怎么就像撞了邪一样,居然敢捏陛下的脸,而且还想一摸再摸。
还是趁早将这小祸害打发走了罢,不然再这样下去,只怕要失礼到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淮:小的时候想养猫,可惜弟弟的猫一亲近我就被打骂,长大了在宫里头一回瞧见阿绿,还以为是小猫Jing。
苏凝绿:朕是天子!怎么能同狸奴相提并论!怎么也得是百兽之王!
谢淮:那您叫一声?
苏凝绿:喵呜~
谢谢大家的安慰,甜甜的阿绿送上给大家捏脸。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周四之后应该就是日更了,希望大家能够一直陪伴我呀~你们超级好的!
☆、第 16 章
冬至休沐三日,女帝花了一天的时间处理积压的公文,终于觉得被闷得慌,这日礼部呈来属国进贡的蜜桔,她挥挥手赏了几框给后宫,又赏了大半给臣子,其中尤以谢淮府上得的最多。
“送到了吗?他可有说什么?”
去传旨的小黄门搭着拂尘,躬身说:“太傅谢了皇恩,还请陛下往后不要厚赏,他府上人口简单,用不了这些东西。”
苏凝绿皱着眉头,复又吩咐说:“再赏些补身子的药下去,老师处理公务想必辛苦。”
赏赐流水一般地溜进谢淮府上,两宫太后听闻之后,也纷纷加以赏赐,仿佛在较劲儿一般,这个赏两百年老参,那个就赐下千年灵芝;这个赐珍宝古玩,那个就赏黄金百两。
朝臣们听闻了动静,都以为是那三位主子因着谢太傅做了礼部尚书的缘故,更加倚重于他,因此也自发地开始向谢府上送东西。
谢淮府上的老仆近些日子搬东西搬得是两眼一抹黑,忍不住去抱怨,“郎君这是招了谁的眼了,这些礼单扯起来都有几丈长,一个冬至而已,那些送礼的人做什么呢。”
谢淮手持书卷,居家之时,他并不似平日那样一丝不苟,披散着鸦羽似的长发,平心静气,连看也不看院子里头堆着的珍宝一眼,“收拢了堆到库房里去。”
赵叔叹口气,叫来赵婶一起一趟一趟地往库房里搬东西,两夫妻窃窃私语,“郎君这些时日瞧着性子更闷了些。”
“可不是嘛,冬至休沐,也不出去放放风,先头一天到晚不是去宫里就待在府中,也不似寻常郎君那样,喝喝酒,赏赏歌舞。”
“先头你不是说郎君有带个小娘子回来过?”
“是啊,生得玉似的一个漂亮小娘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郎君太闷给吓跑了,不见她再来……”
两位老人家的话,谢淮在窗前听的一清二楚。
他淡漠地别开脸,换了一本书看。
——因着礼部官员调动,前任积压的公文须得他来处理,两位侍郎虽然担了大多公务,可谢淮毕竟手生,少不得多花些时间。再有,递到皇帝那边的奏疏也愈发多了,他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