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老师谆谆善诱,他已开口表示出自己的无奈——我妈要是知道我私底下做决定,不得打死我?几句话就给体育老师堵了回去:您老就别在我身上耗功夫了,别人不知内情我自己啥情况会不知道?您想呀,我爷我奶就不说了,就算我去了校队儿,我爸那也由不得我去做主,皮得给我扒了……此时,书香做着高抬腿动作,一会儿又前后活动起腰来。
啦啦队鸦雀无声地看着他,他告她们“看哥玩个新鲜的”,啥新鲜的他没说,只是轮到他去跳时,他让人把垫子再弄厚实一点,又叫人把杆抬高再抬高一些。
掐摸准了,感觉在自己控制范围之内,书香举手示意。
他一个助跑俯冲过去,划着弧线高高纵跃而跳。
天高云澹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
拥抱大自然的感觉真好,拥抱蓝天的心情真好,书香想起了“敖包相会”,想起了正月十五内晚在前进路那一个小时的美妙瞬间——他起伏纵越,他和娘娘跳呀跳呀——镜子里闪现着美妙瞬间,感觉真好!身子横在半空,腰和屁股蛋儿贴着横杆划过去时,书香听到了啦啦队的欢呼声,而后无声地摔躺在垫子上。
骨碌着爬起来时,在其余比赛队员诧异的目光中,书香知道后面的结果基本上不用看了——拿分了。
“完事就家走,哈。”
在东侧校北门碰上焕章,书香把情况讲了,同时也把自己跳了一米六五的成绩告诉给他:“七分到手。”
“哥,”
焕章左右看看,像是心没在胸口窝里,就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盘磁带,“这可是好的。”
“好的?啥好的?”
书香不解,书香也左右看看,随之摆弄起磁带翻过来调过去——二年级英语,“翻的歌?”
看焕章那表情又不像,想了想,问道:“黄的吧?!”
焕章点点头:“我稍微听听,嘿,真鸡巴过瘾!”
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哥你不知道,内女的叫得别提多浪了。”
书香记得兄弟跟自己提过黄色录像的事儿,内时候他也是这幅表情,或许沾过女人的男孩都是这幅表情——迫切、兴奋、难以掩饰。
“就咱哥俩知道。”
末了焕章又补充了一句:“我谁都没告。”
谁都没告?书香把磁带递给了焕章:“那这谁给你的?”
“许加刚…”…人山人海的场面可不止在梦庄操场上出现过,此时沟头堡东头杨刚家里就人满为患。
华灯初上之前,里屋外屋嘈杂的喧闹声此起彼伏,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杨书香穿着一身儿黑色皮尔卡丹,白衬衣上系着条红领带——应该说是领结,黑皮鞋穿在脚上,小伙子剑眉星目一表人才,乍一看还以为他是新郎官呢。
“瞅瞅——”
云丽一袭紫色旗袍,脚踩着一双黑色亮面高跟鞋,她头顶上戴的喜绒和胸口簇放着娇艳的刺绣牡丹交相呼应,前凸后翘人比花娇,短袖口子露出其脆生生的胳膊——白,真叫一个白。
把两手搭在书香的脖颈上,陈云丽向众人示意:“儿子多帅。”
款款中,自膝盖处开了气的旗袍把两条颀长风韵的大长腿显摆出来,半拉屋子里活色生香。
“妈长得俊儿子能次?”
说这话的人声音清脆高亢,其身高和柴灵秀持平。
她上身穿了件咖啡色衬衣、下身穿着一条黑色女士西裤,脚上踩了一双粉色短高跟。
长发垂肩,头戴喜绒,凤眼、琼鼻,体态丰满。
对完话,目光锁定在杨书香的身上,看得出来——她脸上的笑透着股亲劲儿:“香儿可比去年又高了半个脑袋。”
“小华眼尖,一来就说香儿个头窜了。”
李萍夹在当间儿,她一身紫红打扮,个头虽矮却气色非常。
左边是她二儿媳妇柴灵秀,右边这个人正是她千盼万盼、从远在千里之外飞过来的闺女——杨华。
“一晃一年多没看见了不是。”
柴灵秀脸上红扑扑的。
她头上也戴了喜绒,耦合色的旗袍套在身上,婀娜身段尽显,水墨丹青把一副芙蓉出水图勾勒在她的胸前,静若处子动如脱兔,肉丝裹腿,脚上一片红应她本命,于众人中脱颖而出:“说怕抢他二哥风头。”
这人面桃花几乎令内个穿西服的后生小子淌下口水,但瞧在女人堆里他施施熘熘的,眼睛都不够使唤了。
“俩哥哥都结婚了,咱家小香儿着急了呗!”
杨华笑道,双腿摆了个交叉姿势,“那就使劲儿长,到时咱也结婚。”
“心又逗我?”
书香晃晃悠悠地凑到杨华身边,伸出手搂住她的腰,脸贴到她的脖子上:“还真香。”
“咱家香儿这习惯到现在都没改……”
杨华一边缩起脖子来,一边祸水东引:“妈就在那,快搂妈介。”
她不提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