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觉得!我加码十包!】
【我再加码二十包!】
……
汤九邺刚做完造型,在化妆间听工作人员说得直乐,结果听见开门的动静,一回头见赵同展像个黑粽子一样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其余地方都被口罩和帽子挡得彻底。
汤九邺第一次看到赵同展这样,笑的比他进来前更厉害了。
赵同展听见笑声朝汤九邺的方向望了过去,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看见他的发型时还是愣了一下。
赵同展坐在汤九邺旁边把自己的帽子一层层摘了下来,镜子里顿时露出了一个和汤九邺几乎一模一样的发型。
不。
其实不是一模一样,应该是完全相反。
☆、三公
《煎熬》是节目组为第三次公演请来的飞行导师李元老师的歌,同时他也担任了《煎熬》1组的合作导师。
谈起这首歌的创作,当时发布任务的时候,李元老师曾说:“这首歌是我十年前写的一首歌,当时年轻气盛,因为看不惯一些暴力事件的发生所以选择用写歌的方式记下这种心情。”
“它讲的是一个人在受过一些暴力伤害以后,想忘反而烙印得更深,他在屈服与反抗之间反复挣扎,最终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疯子的故事。”
悲凉又无助,可怜还可怖。
这是一首很疯狂的歌,原曲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
这首歌名字叫煎熬,整首歌的旋律却近似疯狂。它的曲风有一种诡谪的美感,歌曲前奏充斥着玻璃砸碎的响声,汽车急刹车的吱嘎以及更多让人会产生心底一颤的动静,然而在这种预设氛围的带动里,歌曲结束的部分却是长达十五秒钟鸦雀无声的寂静。
李元老师的编曲前后对照,把那种想忘不能忘和屈从反抗之间的挣扎表现得淋漓尽致,那是种灵魂的相互撕扯,把人的rou|体生生劈成两半。
然而拿到节目组来以后,因为要考虑舞台上的呈现,所以原来编曲中最惊心动魄的部分被大幅度删减,留下的部分对原本歌曲想要表达的意义难以为继。
其实节目组也想留下原本完整编曲,但无奈有些旋律适合放在播放器里,不适合呈现在舞台上,所以如何让这首歌融进他们的舞台上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汤九邺就是在这种心情里开始了自己的摸索。
起初,汤九邺觉得无论这首歌的意义落在哪个层面,它都躲不开两者间的挣扎,那么如何把两者之间大相径庭的对比表现出来就是他们的首要任务。可那天他和狄乐在雪地里遥望,他回到宿舍以后回想自己当时的感觉,有开心也又难过,觉得满足却又贪婪。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人是一种很复杂的动物,而这种复杂基于人的情感根本无法单一地分辨清楚。
就像对于很多人而言,有时候一个人望向另一个人的方向,他可以看到他在笑着讲话,却听不到他的眼睛里翻滚浪花。
快乐可以随时转化为难过,哭也可以在下一秒就变成笑,这是人类最浪漫的神秘感,是一种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无形也无法感知的情绪幻境。
所以汤九邺慢慢觉得,歌里面的所谓挣扎并不是屈从与反抗的来回撕扯,也不是忘与不忘的纠葛,而是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会在某些特定的时间彻底颠倒相互转化。
屈从的盾牌上插着反抗的利剑,而反抗的利剑又刺开了屈从的盾牌。
离公演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赵同展做完造型化好妆,看汤九邺走过来站在自己的镜子前,拿来一件打算给他的衣服。
镜子里,他们两个化着一模一样的妆容,相同颜色的头发,远望过去他们就像是一对孪生兄弟,可走近了就能发现,汤九邺的头发左半边是银色右半边是黑色,而赵同展左半边是黑色,右半边是银色。
其实这种极具冲击力又有挑战性的造型,一度让《煎熬》2组的造型师相当为难,他觉得过于大胆了,对于观众而言不一定是惊喜也可能会成为惊吓。
可当时他们组的队员一致决定要这么做,造型师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商量以后选择遵从他们自己的意见。
而后,汤九邺又跟节目组商量,希望能找到六套同样风格的衣服,两两相同但又两两相反,于是有了他现在身上的这件和拿给赵同展的那件。
和他们发型设计如出一辙,在这场表演里,他们仿佛互为彼此的另一面。
化完妆,赵同展站起来换上汤九邺递过来的衣服,再看两人时,他们的相似度好像又添了几分。
汤九邺调侃:“没想到我们俩这样看还真的有点像。”
赵同展不吃汤九邺那套,极力撇清关系:“我跟你可不像,我是个正经人。”
汤九邺一听就哈哈大笑起来,听一个正经人一本正经地讲自己是个正经人,这种事怎么看都像个酒鬼喝醉了却说自己没喝醉时欲盖弥彰的瞎扯。
《煎熬》2组其他队员也陆续准备完毕,他们一群人凑在一起,不必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