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的时候,慕曳白只在客栈里喝了一碗白米粥,此时已经过去了大半日,云舒歌担心慕曳白腹中饥饿,试探道:“想不到这里竟然这般荒凉,早知道就应该带些干粮在身上。曳白兄,你饿了吗?”
“不饿。”
“那渴了吗?”
“不渴。”
“怎么可能,你早上就吃了那么一点。”
“你若是饿了,我可以去打些山鸡野味来烤给你吃。”
云舒歌本想着若是慕曳白觉得饿了,他就去山上打些野味回来给两人充饥,却没想慕曳白竟然主动提出要为自己找吃的,一时间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再往前面走走,说不定就有人家了。”
想不到云舒歌一语成谶,就在这时,一个农夫扛着一把锄头从林荫处走了过来。
云舒歌大喜道:“曳白兄,你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这不就来人了嘛!”说着,又向前趋了几步,一如既往的称兄道弟:“大哥,可以跟您打听个路吗?”
农夫倒也热情,放下锄头,扯着大嗓门道:“两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怎么跑到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穷山沟里来了?”
云舒歌道:“大哥说笑了,我看这里山清水秀,挺好的,请问此处是什么山脉?”
“这里是太白山脉。”
“太白山?”云舒歌对这个名字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不仅是因为太白山脉本就大名鼎鼎,还因为太白山上曾经住过一个同样大名鼎鼎的大人物。
之所以说是曾经,是因为这个大人物正是当年被国王云鸿请去了昊京担任博学鸿词馆馆长的逸清尘。
云舒歌不解道:“若是太白山,那便更是灵山宝地,为何人烟竟这般稀少?”
农夫长叹一声道:“唉!这几年好多人都搬到别的村了!人就能不少了吗?”
云舒歌蹙眉道:“搬走了?”
农夫点了点头,“其实我们这里原本也是住了不少人家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里的很多人突然间都染上了一种怪病,大家都说定是这山上的龙脉移到了别处,所以风水变坏了。我要不是因为舍不得这一亩三分地,也早就走了。”
云舒歌紧追道:“什么怪病?”
农夫表情夸张地道:“这个病可是邪乎的很呢!凡是得了病的人,一开始会像着了魔一样大吵大闹,我就见过好几次,那可真叫一个吓人啊,不过闹腾个十来天后也就不闹腾了,然后整个人又会变的呆呆愣愣的,就像个木头桩子,恁你再怎么打他骂他,他也只会嘿嘿嘿地对你傻笑。”
云舒歌心里琢磨着:这个怪病怎么听起来特别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忽的恍然大悟,可不就是在哪里见过嘛,之前博学鸿词馆的那个发了疯的仆役江小河就是这般模样!
云舒歌看向慕曳白道:“曳白兄,我觉得这个怪病很像是我之前遇见过的失魂症。”
慕曳白蹙眉:“失魂症?”
云舒歌:“对。在入学博学鸿词馆前,我曾经和子都一起拜访过清尘道长,当时正巧碰上了一个发了狂的仆役,那仆役的症状与这个怪病十分相似。据清尘道长所说,那个仆役是因为丢了三魂中的天魂和地魂,所以才会变成那般模样。”
慕曳白:“清尘道长可有说过那个仆役是因何缘由才会丢了两魂?”
“那倒没有。”
“那丢了的魂可有招回来吗?”
“好像也没有。”
静默片刻,云舒歌突然想到了什么,面带喜色道:“焱淼玦不是可以聚神招魂吗?或许可以用来一试。”
慕曳白颔首道:“不妨一试。”
两人于是向农夫问清了前面的去路,称谢而去。
正走间,一个苍老而低沉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好像是有人在念药方!
“茯苓20克、甘草6克、炒白术10克、陈皮……”
两人相视一眼,循声而去,穿过一条羊肠小道,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正闭着眼睛,负着手慢悠悠地在院子里转圈子,嘴里念念有词,若是认不得那些药名,光看那阵势,还以为他是在念什么了不得的咒语。
云舒歌觉得奇怪,上前道:“老伯,您这是在做什么呀?”
老汉似乎是因为念得太专心,又或是因为耳背没有听见,没有应答。
云舒歌又上前走了几步,紧紧贴着围院的篱笆,又探出上半身,以便离那老汉更近一些,声音也比方才大了许多:“老伯,您在做什么呀?”
老汉终于停下了脚步,睁开眼睛,见院子外站着两个年轻人,就要回答,却突然猛地一阵咳嗽,原本就有些佝偻的脊背此时就像是一座快要被压垮的半弧形拱桥,咳了一会儿,方才低声回道:“我在治病啊!”
云舒歌见他咳嗽得厉害,一颗心怀四海的心都快要揪成了一团,又听他这般回答,更觉得莫名其妙,“您是在读药方吗?”
老汉暗沉的眼睛忽的一亮,“小伙子,你也知道这个药方吗?来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