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歌哈哈笑道:“好了,好了,我骗你的,我怎么可能忘了呢。这样,我们问一问母后,听听母后的意见如何。”
李嫣儿坐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却也只是笑而不语,此时听见云舒歌问她,方才说道:“落下的棋子自然是不能拿回的,不过许下的诺言也是不能反悔的。你们兄弟俩不妨各让一步,今后下棋,一半让子,一半不让子,如何?”
李嫣儿的建议倒是和云舒歌想到一块去了。
云舒歌欣然道:“母后高明,我赞成!诚宝,你觉得如何?”
云子都见他的母后都这么说了,哪里还敢说不好,只能点头答应。
就这样,不知不觉已是日落西山……
晚膳是在太极殿上吃的,国王云鸿几乎是把所有的王公大臣及其眷属都给叫了过来。
宴会之上一片莺歌燕舞,觥筹交错,好一番热闹过后,已是夜深,众人散去,云舒歌却独独被留了下来,跟着云鸿回到了长留殿上。
一个小宫娥端上了一壶醒酒汤,还没来得及给两人斟上,就让云鸿给退了下去。
此时的长留殿上,只剩下云舒歌和国王云鸿。
没有了侍婢的服侍,云舒歌自觉担起了侍郎官的职责,倒了一杯茶汤轻轻地放在了云鸿的面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了下去,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云鸿也喝下了面前的那杯醒酒汤,过了片刻,虽还有些醉意,却已清醒了大半,缓缓说道:“祝儿,父王想让你今年就迎娶芸儿,你意下如何?”
芸儿也就是德芸郡主,是云鸿的亲弟弟朔康王云鹄的大女儿,云鸿已经不止一次在云舒歌的面前提起过这件事情了,只是每一次都被云舒歌以年龄尚小、治学为要等借口搪塞过去。
毕竟比起结婚生孩子,云舒歌更向往修道当神仙,只是一来怕惹自己的父王母后伤心,二来也是没有遇见好的机缘,所以云舒歌一直没有向云鸿说起过自己的心思。
云鸿见云舒歌又像往常一样支支吾吾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字来,估摸着等会儿又要开始撒泼耍滑了,便不等他动作,继续道:“祝儿,如果父王想要立你为太子,你可愿意?”
一个惊雷未平,又一个惊雷乍起,看来云鸿这次因为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囚禁在南瞻国的事情真的受了不小的刺激。
按说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人是不想当国王的,而储君之位便是通往国王宝座的最佳捷径。
若是旁人听到云鸿向云舒歌提出的这个问题,肯定会觉得太过多余,哪有王子不想被立为太子的。
如果有,那一定是脑子出了毛病。
奈何云舒歌偏偏就是一个脑子非但没有毛病,还比常人要好得多的却不想当太子的特殊存在。
真是知子莫若父,云鸿就是太了解他的这个儿子了,所以才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这个疑问句。
云舒歌心下一怔,他原先以为他的父王把他叫来只是想问一下南瞻国那边的情况,却没想到又是老生常谈,向他催促婚事。
更是没想到竟然还会这般毫无征兆地与他谈论起储君之事。
云舒歌皱了皱眉,脸上虽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可心里却早已波涛翻涌。
他的父王接连向他抛来了两个问题,这是要逼着他二选一。
自己若是选择迎娶德芸郡主,很多事情还是留有余地的,可若是选择当储君,将来就必然要做国王,这样一来,他就真的与修仙无缘了。
云舒歌一时间想不出该怎么回答,他一向洒脱自在惯了,便是做不了神仙,比起当国王,他更希望做一个富贵闲人。
而且一直以来,他还被一个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传言困扰着,心下暗暗使劲,想着不如趁这次机会把这个久年的困惑弄个清楚明白,也算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于是说道:“父王,一直以来,儿臣心中都有一个困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云鸿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说的吗?你说来听听。”
云舒歌突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和焦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深呼一口气,道:“儿臣听闻自己并非是父王和母后亲生,而是被父王从昆仑山上捡来的,不知是真是假?还请父王如实相告。”
云鸿闻言,紧握着的拳头重重地拍上了桌案,勃然大怒道:“是谁这般大胆,竟敢如此妄议造谣,寡人定要将这些造谣是非、妄议王室的逆贼统统斩首示众!祝儿,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胡言乱语?”
云舒歌见云鸿这般斩钉截铁,不由得有些相信那些有关自己生世的传闻确实只是谣言,当下松了一口气,道:“如果真的只是谣言,儿臣也不怕他们议论,父王也切莫动怒。只是……无根不长草,无缝不来风。为何子都和其他的王弟都没有如此的传言,而偏偏只我一人有呢?”
云鸿斩钉截铁道:“那是因为有些别有用心之人嫉妒你的嫡长子之位,更是妄图挑拨我们父子俩的感情。”
“如果父王说的都是真的,那罗紫熏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