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云鸿并不知道云舒歌中毒之事,否则此时的云鸿应该是笑不出来的吧。
以云鸿对云舒歌的疼爱,若是他知道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差点被毒死在南瞻国,即便不会迁怒于南瞻国百姓,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王兄,王兄!”云子都仿若一只欢脱的小马儿,还未走进殿上就开始呼喊云舒歌。
云子都比云舒歌小了两岁,性格也不想他哥哥那般活泼健谈,对云鸿向来都带有几分畏惧。
平日里,云鸿召见他们兄弟俩说话时,云子都总是躲在一边畏畏缩缩,若是他的父王不点名提他,他是绝对不愿意主动发言的。
如今,云子都满心想着的都是他的王兄,竟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一路跑进了长留殿。
云舒歌听见云子都的声音,便要起身去迎,正好被云子都一把抱住,一个多月来的担忧和焦虑此时终于得到了释然。
云子都略带哭腔道:“王兄,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可知这些日子我都快担心死了。”
云舒歌拍着云子都的肩膀,笑着说道:“你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难不成还要哭鼻涕吗?父王可在旁边看着呢!”
云子都听云舒歌这么一说,赶紧伸直了身子,转过脸来朝着云鸿作揖道:“请父王恕罪,儿臣只是见到王兄太开心了,所以……所以才如此失态。”
云鸿大笑道:“无妨,无妨。你们兄弟俩自小一起长大,你为你王兄担心也是理所应当。我这里还有些政务需要处理,你们兄弟俩正好一起去向你们母后请安,夜幕之后再来与寡人共进晚膳。”
云舒歌和云子都纷纷道诺,然后便一起走了出去。
一路上,云子都的话就像是决了堤的大溪河水,滔滔不绝。
云子都道:“王兄,你是不知,若非父王不允,我早就去黎都找你了!”
云舒歌道:“你去黎都找我作甚?”
云子都道:“南瞻国迟迟不愿放你们回来,父王派出去的密探也刺探不到关于你的任何消息,我们都担心死了,所以我就想着偷偷潜入黎都把你们接回来。”
云舒歌当初被困在官舍,凭着他的谋略武功,若想一个人从南瞻国全身而退,倒也并非难事。
但是中扈使团还有七八十人,其中还有六七个不会半点功夫的文弱使臣,要想带着他们一起安然无恙地从南瞻国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可是云舒歌又不愿丢下他们独自逃脱,所以才一再耽搁,也就有了后面的许多事情。
云舒歌笑着说道:“幸好父王没让你来,否则也只不过是让南瞻国的官舍多添上一具碗筷罢了!”
云子都道:“但至少我能陪着你啊!还能和你一起去南瞻国皇宫挟持慕之云!王兄,你对那个慕之云还是太过客气了,要是换成我,准要先断了他的一两根手指再说!还有那个慕曳白,他最好祈求有生之年不要被我碰上,否则我定要让好好他尝尝我的拳头。”一边说着,一边还握紧了拳头在空气中比划了两下。
前面的话倒是不假,以云子都的武功,若是当时他们兄弟两人联手,那殿外的二十几个御林军恐怕连半点反应的机会都不会有。
至于后面的嘛,云舒歌也不想扫了他的兴,只是默默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说话间便已来到了中扈国王后李嫣儿的寝宫,李嫣儿是中扈国前朝宰相李允的长女,为人温良贤淑,宽厚端庄,自从嫁给了当时还是太子的云鸿,夫妻两人便一直相敬如宾,恩爱有加。
即便是后来云鸿不声不响地从昆仑山带回了云舒歌交给她抚养,李嫣儿也从未问过一词,一直视云舒歌如己出,百般疼爱。
此时,王后李嫣儿正坐在寝殿内缝制香囊,一幅惟妙惟肖的松鹤石竹图已经跃然于织锦之上。
一个侍婢趋步走进寝殿内说道:“娘娘,大殿下回来了,正和二殿下一同往这边赶来给您请安呢!”
李嫣儿喜上眉梢,赶紧放下手中的针线囊锦,吩咐道:“祝儿回来了?快!吩咐御膳房把祝儿和诚儿最爱吃的糕点都送过来。还有,把丘莱国最近上贡来的水果也挑一些过来,一定要最好的最甜的……把这些茶水全都换了,要换上祝儿最爱喝的昆仑茗……”
一群侍婢郎官按着王后的吩咐忙忙碌碌,刚才还有些清冷的寝殿顿时热闹了起来。
“母后,母后……”云舒歌人尚未到,声已先至,兄弟两人一齐大步迈进了殿内。
上一次兄弟俩一起来见李嫣儿还是在云舒歌出使黎都的前一天,至今已是一月有余。
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本来云舒歌带领使团出使远在千里之外的黎都,就已经让李嫣儿很是担忧了,当听闻南瞻国攻占了东胜国,云舒歌又迟迟未归,这位中扈国王后几乎日日以泪洗面。如今再次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李嫣儿禁不住又偷偷抹起了眼泪,不过这一次却是开心的泪水。
云舒歌看见自己的母后泪水盈盈,赶紧从怀中取出一块锦帕,一边帮李嫣儿擦拭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