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苒从火神山小镇离开后,便被他的父王叫回了他们楼兰国设在黎都的藩王府邸,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不过和云舒歌不同的是,泉苒是被他的父王禁的足,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他不要再和这位中扈国的大殿下见面了。
楼兰国的这位国王将他的宝贝儿子关在了府邸,然后古今中外、得失利害、连篇累牍地剖析了他们作为一个藩属小国是如何如何地身不由己,如何如何地受制于人。
总结起来,无外乎一句话:老子现在烦得很,你小子千万别再给你老子惹事了。
所以当泉苒从他父王那里得知他们宗主国的那位国王陛下是如何的雄心壮志,他们的那位大殿下又是如何的雄韬伟略,以及所有的外国使团全都被御林军囚禁了起来后,连连倒吸了十几口凉气,颇为云舒歌的处境感到担忧。
今日终于相见,泉苒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和喜悦,一把抱住云舒歌,说道:“舒歌兄,这几日我都担心死了!深怕你会出什么意外!父王一直都不让我出去,还派了好些个侍卫看着我,我好不容易才偷跑了出来。现在看到你好好的,我总算是放心了!”
云舒歌拍了拍泉苒的肩膀,安慰道:“好了,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一样哭鼻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泉苒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失态,赶紧站直了身子,努力平复心绪。
两人来到桌案前坐下,云舒歌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所有的使团都被囚禁在了官舍?曳白兄可有出什么事?”
泉苒见云舒歌在这种关头竟然还在担心慕曳白,殊不知慕曳白正是将他们囚禁在官舍里的幕后黑手,不由得心头又是一酸,道:“哎呀,舒歌兄,曳白大殿下能出什么事啊!他现在正坐镇东胜国的国都,指挥着南瞻国几十万大军攻城略地,都快要把整个东胜神州给打下来了!”
“什么?!”云舒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南瞻国不是去洗云裳迎亲的吗?怎么还打起仗来了?”
泉苒一根手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又指了指紧闭着的房门,示意云舒歌隔墙有耳,低声道:“我也是前几日才从父王那里听来的。哪有什么迎亲使团,去的全都是金沙卫的骁骑勇士,那些金银宝器的下面全都藏着刀剑弓-弩,所谓的大婚只是一个幌子。更可怕的是,我们的这位南瞻国国王好像不只是要吞并一个东胜神洲,而是要吞并整个天下!这次,不仅是我们楼兰国,南瞻部洲的所有藩属国全部都被编入了征伐大军。陛下担心我们会有异心,就把所有藩属国的国王和嫡长子全都召来了黎都,这可是南瞻国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真是一个惊雷余音未消,又一个惊雷在耳边炸起。
云舒歌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都要蹦出来了,道:“那你们向其他国家宣战了吗?”
“还没有。”
……
一阵沉默过后,云舒歌突然冷笑道:“你们南瞻国可真是下了一手好棋。一个大婚,就把东胜国的龙头砍了下来,还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们这些笨蛋全都骗了进来做人质。”
泉苒听云舒歌这么说,顿时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嗫嚅道:“舒歌兄……你能不能不要用‘你们’……你这样说,我感觉自己也变成了战争的参与者。我可是最讨厌战争的,如果有什么办法可以停止战争,我发誓我一定会第一个站出来支持!”
云舒歌岂是是非不分之人,随即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激动,轻叹了一声,冷峻的面容也逐渐舒缓了下来,道:“抱歉,我只是太震惊了,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泉苒连忙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当初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也是非常震惊,感觉整个天都快要塌下来了!舒歌兄,以你的身份,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我们两国真的打了起来,那该如何是好?”
云舒歌道:“东胜国这些年虽然国政衰弛,积贫积弱,但是毕竟疆域辽阔,即便南瞻大军兵强马壮,即便他慕曳白用兵如神,要想侵吞掉整个东胜部洲,势必要颇耗一番心力。所以就目前的局势来看,短期内,黎都这边应该不会再对其他的国家发动战争。泉苒,你可有办法让我见到慕曳白吗?”
泉苒皱眉道:“舒歌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被父王禁足在了府邸,此次还是趁着父王被陛下召去王宫觐见,才有机会偷跑出来见你。更何况,大殿下现在又不在黎都,洗云裳距离黎都有千里之遥,而且这一路上战火纷飞的,实在是太危险了。就算舒歌兄你能够排除万难,抵达洗云裳,大殿下也未必就愿意见你啊!”
云舒歌没有说话,慕曳白真的会不愿意见自己吗?即便他亲自赶赴洗云裳。
半晌,云舒歌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泉苒,你出来多久了?”
泉苒正一脸惆怅地想象着自己惨淡的未来,听见云舒歌这么一说,幡然想起自己是偷跑出来的,大惊道:“舒歌兄,我在来时的路上就已经耽搁了很久,若是被父王知道我来找你,定是要抽了我的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