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歌将慕曳白带来的那匹玉骢马也牵到了系着他的马老弟的那颗香椿树下。
两个正在旁边看马的小童跑了过来,其中一个一脸花痴地对着慕曳白道:“大哥哥,你长得可真好看。”
云舒歌颇为不服地指着自己道:“那这个大哥哥呢?”
小童道:“也好看。”
云舒歌道:“那我们俩谁更好看?”
小童指着慕曳白道:“这个大哥哥更好看。”
另一个则两手掐着腰,挺着肚子道:“不对,是先来的这个大哥哥更好看。”
“是后来的大哥哥更好看。”
“是先来的!”
“是后来的!”
……
“好了好了,两个大哥哥都好看,一般好看。”云舒歌一锤定音。
“哎呦,这是谁怎么这么吵啊!把我老头子都给吵醒了。”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个倚在大青石后面的白胡子老头。
老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拾起放在地上的青壶,缓缓地站起了身。
一个小童大喊道:“老鹰起床了,老鹰起床了,小鸡们快跑啊!”
眨眼间,六七个的小童全都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着大叫着跑了个无影无踪。
慕曳白作揖道:“晚辈无意冒犯,扰了老先生的清梦,实在抱歉。”
云舒歌笑道:“老爹,您的山泉水莫不是全都喝完了吗?怎么还有工夫睡觉。”
老头大笑道:“哈哈哈,你这小子倒是机灵,老头子的水确实喝完了。小子可否去为我这个老头子再去取一壶来!”
老头也不等云舒歌回答,直接就把青壶扔了过去。
云舒歌一把接过青壶,飞快地在慕曳白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其实就是酒。”
然后又转向老头道:“小子倒是乐意,只是这山中清泉甚多,不知老爹喜欢喝哪一处的?”
老头指着小童们刚才跑去的方向道:“只需一直向前,村头第一家就是了。”
云舒歌拿着酒壶在面前晃了晃,道:“曳白兄,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回来。”
慕曳白点头应允。
老头见云舒歌走远了,轻咳了两声,绕过青石,缓步来到慕曳白的面前,笑yinyin地道:“老头子前两日看见西南方向紫气环萦,还想着莫不是会有贵人来访。这不,仅这一天,便接连来了两位贵不可言的极贵之人。”
慕曳白淡然道:“这世间富贵在先生眼里不过只是些过眼云烟,我们这些俗世之人能不被先生当作贴着金箔的鬼魅就已经很知足了,哪里还当得起一个‘贵’字。”
老头哈哈大笑道:“老头子听说,天子狩猎,三面驱兽,网开一面。不知到了贵人这里,是否依旧啊?”
慕曳白道:“老先生说笑了,晚辈既非天子,也无心狩猎。况且上天有好生之德,逆天者诛之,顺天者又怎么会滥杀呢?”
“哈哈哈,有贵人这句话,老头子就放心了,那壶山泉佳酿就送给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客了!”老头说着便转身朝着一条山间蹊径里走去,边走边唱和道:“来时晨鸡初叫,去时昏鸦争噪,哪个不去红尘闹?路遥遥,水迢迢,今日少年明日老……”
云舒歌沿着林间小道一直往前走,忽闻一阵酒香扑鼻,心想着酒馆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
果然,刚转过一个弯,一间小竹屋赫然呈现在眼前,只是竹屋前并没有插着卖酒招客的酒旗。
云舒歌也没多想,几个箭步跨了进去,见屋子里坐着一个正在吃花生米的中年男子,道:“这位大哥,麻烦您给我装一壶酒。”
那男人头也不抬地瞅了一眼,爱搭不理道:“公子走错了,我这里可没有酒。”
云舒歌吃了个闭门羹,心想着怎么又是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忽又恍然大悟,道:“那大哥这里可有山泉水吗?”
男人一改刚才的死鱼脸,连忙站了起来,拍着手上的花生皮,满脸堆笑地说道:“有有有,公子可是来对地方了,我这里的山泉水保证公子喝了之后还想再喝。”
云舒歌将青壶递了上去,“麻烦大哥把它装满。”
男人伸手去接:“哟,这不是黄石公的水壶吗,怎么到了公子这?”
云舒歌心想那个白胡子老头应该就是对方口中的黄石公,随口胡诌道:“不瞒大哥,我是黄老爹的远房侄孙,今日过来就是为了来看望我这位世家长辈的,这不,刚一见面,就被使唤过来给他打水了。”
“我说呢,原来是这样啊。”
男人接过青壶,来到一个大酒坛前,大酒坛上贴着“山泉佳酿”四个大字,男人拿起旁边的一个竹子酒提,就要往青壶里装酒。
云舒歌站在旁边看着:“大哥,这壶嘴这么小,您不需要放个漏斗在上面吗?”
男人道:“我从五岁时就开始打水,到现在都打了三十多年的水了,别说是这么大的壶口,就是只有钱孔那么小,我也能一滴水也不让它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