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发雪肤的绝色美人被锁链悬挂在灰黑的石壁上,鲜血滴答滴答地流满了下半身,惨烈得仿佛一个凶杀现场。可是他生得如此美丽,连这粗陋的山洞也仿佛多了几分钟灵毓秀,仙气飘飘。
长发凌乱地披散下来,挡住了一小半清绝的侧脸。苏墨温柔地以五指梳理柔滑的发丝,轻声唤道:“重华。”
石壁上的美人闭着眼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隽美得惊心动魄的玉雕。苏墨不以为意,自顾自地道:“你想逃出去吗?我可以帮你。”
“你为何要帮我?”重华艰难地睁开眼,“你妹妹是我杀的。”
他真的很不会说话。苏墨心里一叹,面上却笑道:“我与苏烟没见过几次,更没什么情分,像这样关系的妹妹,我在青丘还有七八十个。所以她的死,我并不关心。”
“我与你也没见过几次。”重华蹙眉疑惑。
“可是我很喜欢你。”苏墨眉目舒展,笑容缱绻,“从第一次见面,就很喜欢。”
重华更疑惑了:“所以?”
苏墨看着他的眼睛,挨得很近:“所以,我救你出去,你答应与我双修。虽然听起来很过分,但是我总比钟离焱强得多,至少我不会把你囚禁在山洞里,连件衣服也不给;不会给你打下妖奴印记,吸收你的真元;不会用你送的匕首,打碎你的元婴……我也是水灵根,而且是大乘期的水灵根,与我双修,对你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你觉得如何?”
要是放在以前,重华毫不犹豫就会拒绝,但是今非昔比。他低头迟疑了很久,苏墨耐心地等待着。
“……好。”他最终为如今不堪的处境所屈服,哑声道,“天道在上……”
“不用发誓。”苏墨立即打断他,笑道,“我相信你。你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重华怔了怔,晦暗的心里忽然好受了一点。
苏墨问道:“这具身体你要吗?”
重华摇摇头:“不。”
苏墨:“那是修散仙还是借体重生?”
重华:“散仙。”
“那好。”苏墨逼出内丹,喂到重华口中,唇瓣一处即分,紫色的内丹化作九尾白狐,抱着满是裂纹的金丹蹭来蹭去。“妖奴印是青丘的秘法,我帮你除掉它。你尽快炼出元婴。”
重华的金丹和一般的金丹期当然不一样,他是因为天劫和外在重创才往下倒退的,境界远远高于修为,只要有足够的真元补充,很快就能升回去。
苏墨不遗余力地输入纯净的真元,修复金丹的裂痕,帮助它重塑元婴。不到一刻钟,小小的元婴眉目宛然,浅浅地对九尾一笑。
苏墨莞尔,收回内丹的时候,连着九尾白狐死死抱着不撒手的元婴一起拽了出来,把他们往手心一合,向人间而去。
冰凉的寒潭边,只剩下一只没有尾巴的红狐狸,无声无息地蜷着身子。
重华没有回头。
人间正是深秋,万里无云,橙黄橘绿,清晨的草木沾着一点微霜,湖面上只余几片残荷。苏墨这一身妖娆的牡丹花,显得有些不合时令。他遁入坊间一处幽静的私宅,小心地把元婴放下来,重华的元神从中散开,白衣如雪,湛然生辉。短短几日光景,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苏墨笑yinyin地看他,他生得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波光流转,即便不动任何天赋神通,也漂亮得勾魂夺魄。九尾白狐缠着元婴死活不撒手,苏墨状似无奈地摊手:“你看……只能暂时都放你的元神里了。”
重华眨了眨眼,安静地颔首。夕阳的余晖给他云雾般的白衣镀上了一层金光,卓然清宁,有如一泓秋水。剑如其人,人如其剑。
苏墨心中一动,凑近去亲吻他的唇瓣。重华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又生生止住了。苏墨悄然发动了媚术,搂着重华的腰倒在身后的软塌上。“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感觉很疼的话,可以随时叫停。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重华安静温驯地躺在他身下,大多时候他都是如此,静默得像一棵树、一块美玉,从不张扬惹眼。以至于苏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以为对方只是个漂亮的花瓶。直到他一剑切断了沧江,致使滔天的洪水改道,奔向荒无人烟的原野,才意识到对方的实力。
苏墨慢慢地用指尖描摹他的脸,挑开层层叠叠的白衣,袖口以银线绣着Jing致的云水纹,遮住了一半霜白的手。衣下的身体修长挺拔,如松柏翠竹,四季常青,凛然清寂。
掌下的肩膀绷紧如弦,但没有反抗的迹象。呼吸略微急促了点,双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软塌上的云锦垫子。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收两个兔妖做徒弟?”苏墨摩挲着敏感的腰侧,主动挑起话题。
“嗯?”重华很茫然。
“修仙门派大多数都看不起妖修,而且兔妖又是出了名的胆小怯懦,天赋平平,并不适合学剑。”苏墨解释道,灵巧的手指流连在清瘦的腰腹,再往下揉捏着秀挺的分身。
重华呼吸一滞,身体逐渐升温。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斟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