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楚凝香羞赧中又藏着几分怒不可遏,说起来清晨的潭水还真的是冷呢,也不知她会不会得了风寒?
总之,总之都是霍甚笙的错,都是他的错!
凭什么自己现在浑身酸痛,稍微动一下,下面破皮红肿的某小花都扯得好痛,好痛的说,可为了怕有人怀疑自己,还得当做男人一般大步向前……
现在还得撑着浑身不适,坚持上课,可那厮就能肆无忌惮的睡觉,明明昨天晚上,自己才是被狠狠欺负的那个啊,自己才是想好好睡觉的那个啊!
早知道就该悄悄拿走这个混账的衣裳,让他也试试光着身子,丢丢脸,哼!只不过那衣裳也压在他身子下面,想拽也拽不动啊,真的好气!
楚凝香气鼓鼓的,直接举手,向先生示意:“夫子,霍师兄在课堂上不小心睡下,夫子快快将他叫醒,若是他误了您如此Jing美绝lun的授课,可就不好了!”
虽然说得如此委婉含蓄,被提醒的夫子抬头,眯着老花眼一看,气得那白花花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霍甚笙,你怎能在老夫传道受业解惑时睡着了呢,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去墙角处站着!”
“是,夫子。学生知错,请夫子见谅!”霍甚笙在楚凝香出声的那一瞬,便警觉惊醒,然这时为时已晚,还是没有躲过夫子的眼睛。
他面上倒是一点尴尬神色也没有,施施然抬手移开坐凳,半分拖泥带水也没得,直接往墙角的方向走去,拿着书本,宛如信庭阔步。
去墙角那长身玉立,如青竹挺拔,身姿郎然,还真不像是罚站,一派洒然,似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浑似夫子严厉的呵斥只是清风拂过。
甚至面上依旧是春风得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倒是有几分宠辱不惊超然物外之态,夫子蹙了蹙眉,倒也不再批评,淡淡地将此事置之度外,继续开始拖拖拉拉的念书……
想到刚刚霍甚笙阔步走过自己身边,还淡淡地瞥了自己一眼,楚凝香心虚地眨了眨长睫。
不得不承认这霍公子当真风度翩然,同样的月白长衫,穿在他身上就格外风姿绰约,Jing瘦的腰间束着同色的织锦祥云纹腰带,还坠着碧色美玉和同色缨络荷包。
宛然另一篇诗经名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哼,什么君子,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也……
楚凝香怨念满满地听完了剩下的课,下学后刚走出学堂,就被霍甚笙拦了下来。
他拱了拱手,倒是客气:“在下与楚师弟虽同住一间已有半月,可大家亦是君子如水之交,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了楚师弟?班上昏昏欲睡者不胜枚举,不知楚师弟为何单单只针对我一人?楚师弟这般格外关注在下的一举一动,莫不会……”
尾音拉长后,更有狐疑的目光从上而下将楚凝香扫视了一番:“不瞒师弟说,师兄我虽俊美无俦,却并无……咳,龙阳,或断袖的癖好,师兄喜欢的是身段婀娜的美娇娘也,而非楚师弟你这般,弱不禁风,哦,不,这样文弱的俏公子,兔儿爷什么的,为兄对此兴致缺缺!”
楚凝香差点把银牙咬碎,笑容凝在嘴角。
呵?什么叫做格外关注他,什么叫做没有龙阳癖好,什么叫做喜欢婀娜的美娇娘,什么叫做弱不禁风,还兔儿爷,兔他二大爷呢!
身为淑女,从不说粗口的楚凝香也没忍住,在心里咒骂出声,在书院与男子待得久了,不免也学会了粗鄙之语,实在,实在是有辱斯文……
她忍住火气,同样拱手鞠了一礼,单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凛然正气道:“霍师兄何意?您慕女色好男风的,与在下有何相关?不过是今日师兄坐于在下斜前方,正是目之所及处罢了。家中送我等读书,可不是教师兄在领悟圣贤之道时,会见周公的,你我同住一屋,怎能教师兄因为昏睡之故,错过先人的名篇大作……今日此举,不过出于一片热忱,霍师兄也不必特意道谢,举手之劳。”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面上带着莞尔一笑,温润如玉:“至于霍师兄说在下弱不禁风,此言差矣。小弟虽身体单薄,但小弟相信,胸有丘壑,远胜力抗千斤。小弟来求学,是为他日金榜题名,报效朝堂,若头脑空空,再是身强力壮,也不过一介粗鲁莽夫,想来婀娜的美娇娘怕也不喜兄台这样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郎君,霍兄还是先好好用功读书吧!”
“多谢楚师弟的直言不讳,有如醍醐灌顶,霍某人谢过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呢,为兄以后定发愤图强,希望楚师弟以后多多指教。”霍甚笙郑重其事,又再鞠了一礼。
其后又上前一步,几乎都要贴到楚凝香的身上了,他倾身歪头低声说了一句:“看来楚师弟,似乎很懂得如何讨美娇娘的欢心,希望兄台以后,在这方面也能多多指点了!”
男人特有的火热气息轻轻的拂过楚凝香的耳廓,几个呼吸吐字的功夫,就弄得她浑身不舒服,圆润的耳垂都隐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