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掉包的假侯府小姐与已定亲的国公世子爷
侯府小姐云裳儿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她又,又梦到了前天她在母亲门外偷听到的情景。
那日正好是她的江南总督二叔伯得了陛下诏命,与二婶娘迢迢千里,从江南水乡调来京城做官。
她虽然已经同两位见过礼了,可总觉二婶娘神色冷淡,竟与母亲平常待她一般无二……
想到家中严母,娇养长大的侯府小姐这心中又是不忿,又是好胜,便起了心思,亲自下厨,将新学会做的桂花藕粉糖糕,献宝似的想送与讨好母亲。
为求惊喜,她特地屏退丫鬟,谁知刚至母亲门外,却听到了婶娘也在,与母亲谈天说地,言语间好像还提起了她的名字……
她当时一怔,就没得立刻掀开门帘,害怕那眼高于顶的婶娘品鉴一二后又说她厨艺不好,平白下了母亲教女的面子,母亲怕是要更气了。
这一停顿便失了进门时机,听得婶娘在房内娓娓道来,因养尊处优吃得富贵,纤纤身形不再,日益心宽体胖,愈发苦夏难忍。
是以这夏日炎炎似火烧的某一日,就去家中许久未去的乡下庄子避暑,之后在那附近村落,意外看得一乡下女儿,被赌徒父母苛待非常,动辄又打又骂。
她心中不落忍,上前制止,发觉这女儿虽肌黄肤糙,却生的与长嫂侯夫人年轻时的音容一般无二,竟有七八分相像。
当时婶娘一惊,唤这女儿来问,惊觉她生辰又与侄女裳儿相近,不出一二之月。
加之又忆及十数年前正逢夺嫡关口,家中落难,身怀六甲的长嫂来这江南乡下暂避,而这避暑庄子似正是当年诞下小侄女之处……
后再派人在村子里查探,有老人讲说,这乡下女儿的母亲年轻时是青楼花魁从良,可是风华绝代艳名远播的大美人儿也,富贵公子为娶其为妻,散尽万贯家财,最后二人流落乡村,务农为生。
听说当时有京城贵妇人喜获麟儿,因着这花魁娘子当时刚产下女儿一月多,nai水充足,加之面貌俊美,被夫人看中,还做了那金贵小姐半年有余的nai娘。
最后那夫人回了京城,花魁夫妻还被赏得了好多银钱珠宝,惹得村里人都眼红的要命,之后两夫妻又去烂赌,一夜之间输个Jing光,此事跌宕,村里老人记了十多年也不曾忘却……
这次上京来,她又细细看了自家侄女的相貌,出落的仙姿佚貌,可如此灿烂明丽艳压群芳,浑不似侯夫人一般清秀,那眉眼绮丽秾艳,更与那乡下女儿的花魁母亲生的八分相似。
身为总督夫人的婶娘思虑许久,只觉其中蹊跷难言,终究是告与了侯夫人长嫂,有三分疑惑,许是当年那花魁nai娘,为求滔天富贵,胆大包天,将她的女儿,与真正的侯府千金小姐给掉包了……
闻听此话,云裳儿便惊得差点将手里的盘儿给摔了。
她,她竟不是真正的侯府小姐吗?不可能的,怎么会?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此等无稽之谈,不过是人有相似罢了,母亲,母亲才不会信的!
虽说母亲威严,不若慈父般视她如珠如宝,每每都对她的功课针黹管束忒严。
可母亲如此严苛,也是盼她成为大家闺秀,盼她堪堪匹配指腹为婚的国公府世子爷,日后才能真正担负的起国公夫人的掌家重任!
母亲是爱她的,这什么滑稽的掉包事宜?母亲才不会信的!
可她无比笃定不会相信的母亲,只看了婶娘带的那两张乡下女儿母女画像,当时下垂泪连连,霎时间竟就信了七八成的样子!
只言犹记得当时裳儿生下时又黑又瘦,因她生产时伤了身子,家事繁杂,也不曾得了间隙亲近婴孩。
后离开要归京时,见孩儿却是白白嫩嫩的,好不可爱,只道婴孩一日一个变化,也不曾生疑,还觉得那美貌nai娘伺候的极好,赏了许多金银……
又叹莫怪裳儿长成后,容貌与她、与侯爷并不肖似,更她见不得裳儿懒散倦怠,烟视媚行,着实是生不起慈母心肠,每每火便不打一处来。
而且裳儿除了一张脸生的美貌非常,可与诗书上着实没得灵性,又五体不勤,六艺不通,全不似她在娘家时般过目不忘,又通琴棋书画,才名远播。
本以为是母女缘薄,不曾传的半分,未曾想竟是缘归如此!
当时下还又说即日与侯爷禀告,立派管家去那村落里将那乡下女儿一家都给接入京城,一探究竟。
最后还抹着眼泪道,若此事为真,最好趁着裳儿还未嫁入国公府前,能各归各位,哪儿来的回哪里去,莫要这鸠占鹊巢的下贱花魁之女,占了她嫡亲侯府小姐的身份福气……
云裳儿在外偷听,整个人如坠冰窟,心中凉若三九寒天。
呵,母亲这话里话外的,虽说要什么一探究竟,可分分明明已经定下了她鸠占鹊巢,定下了她一个下贱花魁之女的名号。
不管她的身份是真是假,可十数年的母女情分,便是养只小猫小狗什么的,也该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