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在妳心目中,怎麽样才是一个正义的人?」
我右手微屈,撑起我壮硕的身体,眼神跳过睡在我俩中间的一双儿女,深情
地侧身望向躺在我右手边的刑法女神。
跟陈湘宜教授结婚这麽久,我始终无法改口,还是叫她「老师」。
「可以是热血的检察官、公正的法官、捍卫当事人权益的律师、努力为学生
上课的教授,可以是不靠法律维生,各行各业的人。」
老师婉转的眼波中,似乎道尽了一切真理。
嗯,除了做好自己分内的生活琐事,面对不公时,为所当为的你们都在为世
上的正义尽一份力量!我想起那些年我和老师一起参加的公民运动,还有促成这
一切的邪恶执政党。
「那您印象最深刻的关于正义获得彰显的情景呢?」
我还不想睡,就像要追回失去的那六年似的,紧紧把握住每次能和老师相处
的时光东问西问。
「也没有什麽正不正义啦,是有看过一个蛮令人感动的画面。十几年前,有
个天到大学报到任教、却在下雨天迷路摔车的美丽少女。正当她全身淋溼,
无助地在路边发抖,脚上更因为擦伤而流着血时,有个脚踏车上放了颗篮球,长
得有点矬矬的高一男生,不怕弄丢外套被父母亲责备,就把外套披在那个少女身
上帮她遮蔽刺骨的寒风细雨,还拿出面纸帮她止血,但却没有因为少女倾国倾城
的美丽而多驻足看上一眼。」
老师好像有点抱怨当时我的不解风情,嘟起了嘴,然后眯起眼睛,温柔在她
脸上逐渐随着微笑扩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