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瞧,院子里的雪都化了。”春婵不敢让甄洛喝酒,忙转移话题道。
甄洛百无聊赖的往院子外瞧了眼,恹恹道:“嗯,是化了。”
春婵瞧甄洛这副模样,皱眉关怀道:“主子您这几日是怎么了?怎的一直郁郁寡欢的?”
甄洛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那秦时砚什么时候能放我走啊,一直被困在这里,不许出门半步,谁能开心的起来。”
秦时砚听得这话,不自觉低低笑了声。
“谁?谁在那里?”春婵警惕道。
秦时砚拢了拢狐裘,现身上前道:“是在下。”
听这声音又出现在内院,便是没瞧见人甄洛也猜得出他是谁。
“在下时日不多,也想纵情山水,只是庶务繁琐,轻易抽不出身来,故此才多留了姑娘几日。”他说着客套话。
甄洛却是不吃这一套,径直问他:“已然十余日了,少将军绑我来究竟是何意?不妨直说。”
这一世的甄洛,尚未经历那些世事打磨,仍是一副小姑娘急躁的性子。
秦时砚瞧着她,一时却也接不上茬,他总不能告诉她说,他绑她来是想要她重复一遍前世他们二人初遇的画面。
他叹了口气,面上挂起笑容,朗声道:“听闻姑娘爱酒,在下特将这府上所余的梨花白都挖了出来,邀姑娘对饮。”
这话一出,馋酒已久的甄洛登时喜上眉梢。
“好、好、好,春婵,快去取了梨花白来。”她忙提了裙要去开房门。
院子外立着的秦时砚透过窗棂瞧着她灵动的身影,脸上也染了笑意。
总共七坛子梨花白,春婵依着吩咐都拎了过来,临到开酒的时候,她又特意趴在甄洛耳边叮嘱道:“万万是不能醉的。”
甄洛笑着应承:“放心吧,春婵,定然不会醉的。”
这话说的是实打实的虚言,甄洛这酒量,沾酒就醉,偏又好这一口,故此春婵才格外不放心。
梨花白就被放在了甄洛的院子内,秦时砚眉眼温润瞧着眼前的小姑娘贪嘴饮了一杯又一杯,他见她脸颊绯红艳丽,醉眼朦胧瞧他时,竟有了几丝前世的风情妖娆。
秦时砚晃了神,一旁候着的春婵见他神色不对,唯恐他动什么歪心思,当即佯装失手碎了只杯盏。
杯盏碎裂在地的声响惊醒了秦时砚,他回过神来,似乎才记起如今甄洛神边还留着春婵这个背主的奴才呢。
他眼神一厉,趁甄洛不留意的时候,抬手掷出一块儿石子,用此前打晕甄洛的方法,打晕了春婵。
春婵倒在地上,秦时砚当即让侍卫悄无声息将人给带了下去。
侍卫和春婵离开后,院内仅剩甄洛和秦时砚两人。其中意识清醒的又只有秦时砚自己。
*
化雪的路泥泞不堪,有一人长剑快马疾奔入城,身后留下了几道马蹄印记。
在他身后不远处随行了一对骑兵,个个都是战场时尸山血海拼杀出来的,气势骇人的紧。
“飞鸿,驾!”他打马径直入城,那匹叫飞鸿的马快的守城的兵将都未瞧清楚马上的人。
还是那马上人的话,才让他们之中有些人反应了过来。
眼尖的人听得这话,当即扫了眼那疾奔而去的马匹身影:“飞鸿,是秦将军的一匹战马。”
秦彧打马入城,直奔江南都督府而去。
他人刚到府门口,就遇见了第一波拦路的。
“老奴见过将军,秦将军大驾光临可是有何要务?”管家拦路见礼。
秦彧冷眼扫过去,开口道:“秦时砚十数日前带回府了一个女子,她人在哪?”
这江南都督府,说到底也还是秦彧的地界,府上的奴才自然不敢违逆他。那管家听罢秦彧的问话,略一思量了便将甄洛所居的那处院子告诉了秦彧。
秦彧听着管家的话,凉凉笑了声:“哦?竟还是这处院子?”
官家一见他这模样就怵得慌,忙道:“是啊,就是这处,您只管过去就是。”
秦彧略一颔首,抬步踏入府门。
他脚步略急促往那处院子走去,此刻,那院子中,两人已喝了四坛子酒了。
甄洛眯眼抱着酒坛子,脑袋摇摇晃晃的,只觉眼前的人影似乎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三个、四个……
“唔,怎么有这么多个你啊?”她迷迷瞪瞪的瞧着秦时砚,眼神懵懂娇憨。
秦时砚瞧着眼前人,不可自控的想到前世她醉酒的模样,那时的她,一醉就落泪,哭的梨花带雨,好不惹人垂怜。他晃了神,有些分不清前世与今生,抬手抚过眼前人脸颊。
眼前这女子生来就是个祸水模样,醉了酒媚色渐浓,更是蛊惑人心。秦时砚喉结微动,指腹一遍遍摩挲她脸颊,如同把玩美玉。
醉意愈发昏沉,甄洛迷迷糊糊阖上了眼帘。秦时砚指尖顺着她眼尾一点一点抚过她双眸。
甄洛失了意识,身子顺着桌几滑落,秦时砚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