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砚闻言抬眸盯着那暗卫,抬手一枚暗器就取了他性命。
“凭证?我在这就是凭证!人我带走了,若是不信我所言,入京寻舅舅便是。”
秦时砚话落,暗卫见死了个兄弟,纷纷拔剑上前。秦时砚扫了眼自己带着的那随身侍卫,侍卫忙抽出腰间鸣箭射出。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今江南兵士皆唯我掌控,你们踩在徐州的地界上,安敢与我叫嚣?不瞒诸位,如今这客栈外早陈了兵将,真要撕破了脸皮,你们不过数十暗卫,如何抵得过江南数万兵将。况且,我说了,照实入京回禀就是,万事,我秦时砚担着呢。”
秦时砚话是如此说,这些暗卫们,却是不肯信他的。
这批暗卫死士只忠于秦彧,也只听死命令,秦时砚的话,是半点没劝到他们,反倒激得这些人,拔剑动起了手。
第48章
半个时辰后……
半个时辰后, 徐州城最繁华的街巷内,尸横满地。
暗卫们一个个到了下去,秦时砚带来的兵将虽也死伤惨重, 但因着人数甚众, 仍是占了上风。
秦时砚紧揽着甄洛立在客栈内里,周身围了几个侍卫保护, 眼神Yin沉的瞧着外间的厮杀。
那些暗卫们毕竟是秦彧的手下,且此行的任务是保证甄洛安全抵达京城,眼下秦时砚手中捏着甄洛的性命,暗卫自然投鼠忌器。况且秦时砚毕竟是秦家的少将军, 打小便得秦彧偏疼,暗卫们也顾忌真伤了他日后没什么好果子吃。
可秦时砚带来的这些人即不知暗卫们是谁的人,又是奉自己顶头上司江南都督的令前来剿贼,自然是杀红了眼。
到最后, 秦彧手下的暗卫死士悉数倒下, 秦时砚打横抱起甄洛出了客栈。
“回金陵。”他上了马车,沉声吩咐道。
秦时砚一行人离开徐州城, 城中横尸遍野的暗卫则被徐州知府派人打点了。
甄洛此行随行的暗卫死士共计四十一人,徐州知府收尸时却只见了四十具尸身。
其中遗漏的那人, 眼下正离开徐州城往徽州而去。
*
甄洛有意识时,人在去金陵的半道上。
她唔了声,下意识去揉后颈痛处, 抬手时掀开眼帘, 瞧见眼前的秦时砚,方才反应过来自己眼下的处境。
甄洛愣了愣缩回手,一副防备姿态的靠在马车壁上,清咳了声, 眼中满是戒备开口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秦时砚瞧着她温和的笑了笑,回答说:“自然是让你得偿所愿。”
甄洛凝眉不解:“此言何意?”
秦时砚瞧她这副刺猬模样,抬手想要抚一抚她发髻,却被她猛地侧身避开,于是无奈的垂下手,笑问她:“甄姑娘是想要留在金陵安稳平淡终老,还是纵情山水自在逍遥?”
他如此问,甄洛防备心更重了。
秦时砚见她久久不肯开口,苦笑了声,解释道:“我与秦彧早生嫌隙,见他不快活,我心中便觉快意。秦彧想要甄姑娘你入京,那我便偏不让你入京,只是在下此举阻了姑娘的富贵荣华路,恐姑娘怨恨,故此特意前来达成姑娘一个心愿。”
甄洛顿了顿,将信将疑道:“留在金陵如何?离开又如何?”
留在金陵,那他便守着金陵城,活着一日便守一日。
若是离开,那他就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总好过如前世那般听闻她死于后妃毒手却无能为力,就连送她归葬都不是以正经夫君的身份。
未见秦时砚回答,甄洛眉头微蹙,又开口道:“你若所言当真,便将我送去江南口岸处吧,我想出海。”
秦时砚含笑应下:“好,那就委屈甄姑娘先随在下回金陵,待七日后,我便下令暂开江南口岸,送姑娘出海离开。”
甄洛将信将疑应下,实则心中仍然带着防备。
甄洛回到金陵城次日,那漏网的暗卫已抵达徽州驿站,借由秦彧布置在徽州的暗探机构,传急讯回了京。
信鸽越过江河山水,直抵皇城将军府之时,正是皇帝下旨册立储君之日。
东宫内,秦彧属臣幕僚聚在议事堂,争得面红耳赤。
盖因皇帝一封圣旨定了秦彧的身份,却也给他安了个极易为后世诟病的出身。
圣旨上写,皇子秦彧生母为民间女子,得帝王幸,诞下秦彧,难产而亡,托孤于秦家家主夫人。
“这样的身份,最易做文章,若是有心人拿此说事,如何能证明主上便是皇家血脉?”
“这身份又如何?只要陛下认了,旁人再如何指摘,又能如何?”
“你说说这陛下,因为不肯为文陵太子翻案,竟然都不肯承认主上的身世。”
……
两方争得面红耳赤,却不妨,那被争执的主角,眼下已经离开东宫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已是暮气沉沉,秦彧跨过御书房门槛入内时,他略睁开了浑浊的眼睛看了眼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