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鸿里要抽出舌头,陶徊的手却扣紧了他的后脑勺,嘴上动作的更加厉害,舌头搅着汪鸿里的舌根,滑过列齿,向他喉处探去,像是要深入到他的身体里,渲泄难忍的强烈情愫。汪鸿里承受不住,用手扒着陶徊的前襟,腿有些软。
“同学!你上不上车啊?”
司机大叔瞥见了车门旁脑袋蒙着围巾的汪鸿里和陶徊,感到奇怪,现在小孩怎么了?玩的游戏都让人看不懂了,他心里暗暗吐糟。
见大叔喊人,汪鸿里连忙晃了晃陶徊,陶徊像是亲痴迷了,充耳不闻,他狠狠心推开了陶徊,毫无防备被推开的少年嘴角还沾着津ye,唇上水光泛泛,黑眸也shi漉漉的,陶徊懵懵地看着汪鸿里,无辜的眼神让人莫名的揪心,我见犹怜的模样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汪鸿里忍着想要哄陶徊的心情,抬手抱了抱面前的人,“我走了。”他对司机招招手示意要上车,司机大叔啰啰嗦嗦,“哎呀,快点啦同学,就等你一个人呢!”
车门合上,蒙上雾气的玻璃模糊了陶徊的面容,汪鸿里只见那道让他依恋的身影逐渐被大巴甩到后面。
站在路边的少年迟迟没有离开,盯着大巴直至车身转过十字路口的弯看不见了,才慢慢走向校门口。
汪仪到达平山村时天都黑透了。
“怎么这么晚?”汪阿婆洗好了碗,正在堂屋等八点档剧的开播。
风尘仆仆的女人放下挎包,急忙忙地拿起八仙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温水安抚了汪仪干燥的喉咙,“渴死我了,中午才从苏州走,本来想喊叶林回来帮忙搬东西的,但是他这几天在理单子,抽不出空来。”
“搬什么东西啊?还要叫上叶家小子?”汪阿婆疑惑。
“不是把鱼仔的东西全部搬到苏州去吗?”汪仪见她妈妈问,有些奇怪,“妈,我上次没和你讲吗?我好像记得周四打电话给你的时候讲了啊,上周就联系人把鱼仔的高中安排好了,这次回来在平山村呆两天陪陪你,周一的时候去一中帮鱼仔办转学手续。”
“怎么这么快啊?不是下学期转吗?”汪阿婆惊讶。
汪仪从汪阿婆准备的果盘里挑了个开心果拨开,捡出果仁塞到嘴里,“下学期转才迟了呢,苏州的高中高一下学期就要准备分科,趁着高中的内容还没教多少,越早转越好。”
“鱼仔还不知道呀。”汪阿婆有点急,她看了看微微掩着门的盼春,汪鸿里在盼春里也不晓得有没有听到。
“等会他不就知道了吗?”汪仪掸掸身上落得果皮屑,不甚在意。
汪阿婆担心汪仪没有提前跟汪鸿里说,一会儿起矛盾,“你说的时候语气委婉些。”
女人无奈,“妈,转个学而已啊。”
“你忘记当时鱼仔怎么从苏州跑回来的啦?”汪阿婆神色凝重。
汪仪不说话了。
汪阿婆叹了一口气,这几天她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叹气,生的女儿不让人省心,外孙也跟他妈妈一个样。
“上周我问鱼仔的时候他没有反对转去苏州,但是你这么快就让他离开平山村,孩子心里肯定会难过的。”汪阿婆劝道,“别跟孩子急,好好说。”
“嗯。”汪仪答应着,向盼春走去。
盼春里的汪鸿里正在盘腿坐在罗汉小榻上翻看订正的试卷,听到有人进来,他抬头,看见了长发女人,“妈?”
“在干啥呢?”汪仪笑盈盈地,也坐到小榻上,瞟了瞟男孩手中的纸张,“看作业啊?”
“嗯。妈,你开车回来的?”汪鸿里见汪仪有点疲惫。
“开了几个小时,高速堵了一段路。”
汪仪对他说,“鱼仔,妈妈下周一和你一起去学校,咱们也得开始准备办理转学手续了。”
汪鸿里惊讶,“下周一就要去吗?”
“嗯。”
“那个”,汪仪斟酌着词句,“妈妈,妈妈已经着手联系苏州的高中了,你这几天把东西收拾收拾吧,可能,下周就要动身了。”
汪鸿里低着头。
汪仪见他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欣慰于他的听话,“鱼仔,不用担心,妈妈会帮你安排好的,转过去的那个苏州的高中和市一中水平差不多。”
他妈妈的话像一把无形的利刃缓缓地拭着汪鸿里的皮肤,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语气,却让他恍若坠入深渊,汪鸿里艰难地开口,“是不是在期末考试之前就走?”
汪仪沉yin,“准确的说,下周一办完手续咱们就离开。”
“我有点舍不得。”男孩喃喃。
女人没有听清,“嗯?”
“舍不得。”汪鸿里嗓子像是被无处安放的难过堵住了,发出的声音沙哑不堪。
汪仪以为他舍不得平山村和阿婆阿公,搂住汪鸿里的肩膀,摸摸男孩的脑袋,“想阿婆阿公的话,寒暑假都能回来的,现在交通这么便利,还不是一两个小时高铁的事?”
市一中。
宿舍里的同学都觉得陶徊这两天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