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涛仍低头,手指相互揉捏,似将紧张用指尖化解,缓启口道:“梦兰,对不起,我只想要一个依靠,不小心就靠上去,我与张凌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们犹如我的兄姐,能倾诉的对象只剩你们,我真的没别的意思。”
她视我如兄长,这倒好说,可苏梦兰依旧凶巴巴瞪着她。我轻扯她衣袖示赶紧消气,却被她无情的一掌拍开。我再扯,她始瞪我,双眸示让我松手。她在气头上,自然惹不起。
我乖乖松手,她续瞪洪涛道:“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你方才掌我的脸颊,此时仍刺疼烫手。不过,是我多管闲事了,那日我应该直接告诉你,李智刚走,放手让你去追,遭李智伤害了回家继续哭。但你可曾想过你爹娘?他们每次见你嚎啕大哭却什么都不说,忧你于外受委屈,他们同样会心疼!你不让我告诉他们真相,他们偶尔也会听到一些风声。他们找我了解细节,还说要把伤害你的男人揪出来痛打一顿。你既然爱他,就别让他的名声受损,若哪日他回首爱上你,你爹娘对他的印象不好,你最终还是会失去他。但他若坚持选择你,你爹娘却要把他痛打方甘心却未必会接受他,你不心疼?不过,这种皮rou之苦兴许算不了什么,毕竟是自找的。”
洪涛呐喊一声泪流满面捂耳跪地,显然不敢想象苏梦兰所言,此次兴许是她最后为李智落泪。苏梦兰双手叉腰无情望别处,我欲安慰洪涛却遭阻,且捉我后领低声道:“怎么着?她是你想碰就能碰的吗?方才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为何不先把她带到我跟前?孤男寡女,自以为能轻松解决,结果还被吃了豆腐。”
此时深感无辜,欲反驳之际,忽闻洪涛边抽涕边道:“你俩别吵了,是我不好,你们打我吧!”
苏梦兰又瞪她,快步行至她前道:“你真以为我不敢?”
洪涛一脸恐惧紧闭双目,苏梦兰狠狠一掌扫去,眨眼换成轻抚洪涛脸颊,笑道:“我是不敢,免得李智日后找我算帐。小涛,答应我,以后别再为他执着了,你把恶习改了,即便哪日他回首看你,你就装作不在乎,让他尝尝你是怎么走过来的。”
她朝我看,似告诫我莫如李智。她为好姐妹另眼视我,明明是洪涛先靠上来。女人心,海底针,我可算体会到了。
我仨各返,娘见我如此狼狈,竟嘲我遭女欺,且命我以后少管女人事。确实,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换来苏梦兰的告诫不说,不晓她会否原谅我与洪涛走得近。娘未知方才之事,好在她不多问。
不觉又一个月,苏梦兰一直对我爱理不理,即便上家也是找我娘。而李智考取功名归来光宗耀祖,全镇为他欢庆。他成了师保,日后再难与他相见。我登门祝贺,却见苏梦兰与洪涛早在那饮茶享糕点。苏梦兰难得热情勾我手臂,还对我说笑,洪涛见了感欣慰,李智却没那么嫉妒了。
事后,他向我了解洪涛近况,我把洪涛欲整他的事蛮下,其余的如实告知,他愣许久。好一个师保,连儿女私情都弄不好,每月奉禄白拿了。他离乡数月,沉思后发现自己并非真正喜欢苏梦兰,而是把她当姐姐,偶尔调皮捣蛋遭教训有人管,病了伤了有人照顾,只是对姐姐的依赖,毕竟是独生子。他的观念与洪涛一致,可算有共同点了。他叹息,自认被情难倒,自嘲白当师保。
下午日头赤炎炎,我俩至竹林唯一千年巨树乘凉,却巧遇苏梦兰与洪涛。她俩用异样眼神盯着我俩,似嫌弃与不欢迎,兴许她俩正谈悄悄话。
我移开目光,却见李智与洪涛对视,如不舍,又如怀念。须庾,苏梦兰把我带走,离开她俩视线后却狠狠把我甩开,原来她尚未原谅我。她双手叉腰背对我,一言不发赏景。我不知她还怒啥,先前已道歉是她自己不接受,今时作恩爱给他人看又有何意义?我越来越不懂她,或许我该认她为姐姐才是正确之举。
千年巨树传来他俩欢笑,多希望此幕在我处现。他俩行来,苏梦兰与我作恩爱,兴许不让洪涛自责与李智趁机介入,我若揭穿,她兴许会更怒。我配合得好,显然能让她消气。苏梦兰约洪涛上市集,我伴李智续闲谈。
提及方才欢笑,李智面露喜悦道:“小涛决定暂别我,改变自己,待时机成熟,定让我看见不一样的她。我俩今时特随意,有话直说,这比以前的尴尬局面好多了。”
一边喜,一边悲,我与苏梦兰毫无预警闹翻,这证明她不是一个重色轻友之人。但先前只想保护她不被好姐妹伤害,未料反过来还被她责怪至今。李智若晓,定感庆幸没能与她在愉快。人说日久见人心,但未免也太久了。与她相识十几年,却在更亲近时变了个样,实在难以接受。我不知如何方能得到她原谅,若寻洪涛求对策,真相难免大白,届时苏梦兰又把我教训。
据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她这么在乎礼节与规矩,我若对她下跪,说不定她就原谅我了,再加上一些苦rou计,她若依旧不原谅,我就不姓张。
数日后,李智返京城,我仨如常干活。摊子一切卖毕,我欲与她同返却遭拒,她已约洪涛到处转转。我愣立原地看着她俩渐行渐远,算命老头忽现,让我待她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