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晓洪涛心意,却不由自主排斥她,自认仍在意苏梦兰。而今,苏梦兰已与我在一块,虽曾尝试接受洪涛,但她一厢情愿付出反倒只剩歉意,欠来的感情如造孽。李智近日被洪涛折腾得一脸憔悴,先前立志考得功名前不谈儿女私情,此时却遭算命老头说中,始入心魔。
畅谈一夜,李智决全神灌注进京赶考,兴许洪涛会成全他,但洪涛曾说,此生非他不嫁,无论他成败,宁待他归。真是死心眼,李智惟走一步算一步。
不觉一个月去,我与苏梦兰感情大有进展。今早摆摊,苏老爹趁闲问我俩何时成亲,兴许想抱孙子了。苏梦兰羞涩回避,启步飞奔而去。苏老爹续问,苏梦兰又返,阻苏老爹为难我,且提议先订亲,苏老爹自然乐。忙一整日,第三日方送订亲礼,苏老爹与伯母乐开怀,毕竟曾忧女儿性子太大烈嫁不出去,但我和李智为了她差点反面。
事后,全镇皆知我是苏梦兰未婚夫,之前为见我特意来买糕点的姑娘并未离去,但都送了祝福。有几位姑娘仍不死心,认为苏梦兰未正式入门,她们仍有机会。
苏梦兰闻后未怒,反而自豪有万人迷的未婚夫,即便烂桃花寻我,定会替我铲除。姑娘们买了糕点便去,彻底无视她。今时不如往日,那些姑娘喜欢的只剩糕点。我至今不解,娘具好手艺,却遭人弃,好在那个人给她这片土地与房子作为补偿,娘曾拒绝,但他拿我作要挟,娘若不收下,便将我带走。那时我两岁,依稀记得那个人着身赤褐袍。我十岁时,娘说那人已过世,可巧的是,先帝同日驾崩。那个负心汉能与皇上同日去,前世应烧了高香。
思至此,苏梦兰唤我回神,原来有客。客买糕点去后,苏梦兰笑咪咪盯着我道:“为何方才一副怨脸,转瞬又哭丧?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你这副神情。难道长大了,终于明白一些事情?”
我对自己家境不了解,亲爹何人,娘不愿告知,今儿不知从何说起也是理所当然。我无意又愣一旁,回神见苏梦兰略不悦瞪我。此时,算命老头又现道:“姑娘挡了路,若要打情骂俏怎不回家打?大厅广众成何体统?老夫可以装作没看见,可路人呢?”
我俩视路人似乎没什么反应,回视老头,他早早不知去向。苏梦兰瞪着反方向骂他臭大叔,似晓那老头去向,回首又对我笑,始觉她今日不对劲。我俩相处至今,渐显彼此未曾见的神情,却不陌生。
收摊归去途中,我俩见洪涛与李智吵得厉害。洪涛捉李智衣领,泪流满面道:“你这死家伙,他们已经订亲了,咱们还等什么?莫非你还放不下梦兰?告诉你,就算海枯石烂,对你永不变心,就算天荒地老,我愿待你归来!”
他俩如老夫老妻,咋看都般配。不过李智一脸难为情,冷静道:“考取功名是我此生最大愿望,你若真爱我,为何不支持我,反倒闹出这些事影响我进取?我想,咱们暂时别见面了。”
洪涛震惊,瞪得眼珠似要跳出,缓与李智保持距离,傻笑一阵,抹去泪水,背对李智道:“好,冷静倒也不错。但有件事我必须再提醒你,梦兰属于张凌。”
言毕,二人各走各路,我与苏梦兰略震惊,未料他俩闹得这般模样。苏梦兰盯着洪涛背影道:“小涛对李智用情至深,我俩每谈心事,她开口闭口离不开李智的好。但今时看来,伤的还是她自己。都说吵嘴是增进感情,而且有的是太了解才有得开口,但在我看来,他们之中只有一方了解,李智把自己攀得过高了,自认洪涛不配,但愿有朝一日他会看见洪涛的好。”
一厢情愿,苦爱半边,远缘求近,未得反失,放手随缘。洪涛是我与苏梦兰的贵人,今儿她陷入困境,人情须还。
下午趁闲,李智寻我独谈,他确实放不下苏梦兰,进京赶考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借口。他每与洪涛行街半刻未到,忽一句不合便吵,对洪涛完全失去耐心。他不知洪涛凑合我与苏梦兰,若晓,他兴许不与洪涛来往,甚至继续与我争夺苏梦兰。吉未灵,凶先袭,算命老头果真不假,兴许寻他可解难题。
街上熙攘,我与李智分开行动,寻两个时辰仍未见老头踪影。平日无事他常现,今时寻他却不得,兴许李智注定要独解此事。李智失落欲图清静,往返方向离去。我返家,见苏梦兰于院子候我多时。
娘端糕点来,略不悦盯着我道:“你好意思让姑娘嫁久等,赶紧坐下。”
我方忆先前曾约她,好在她不计较,还维护我道:“没关系,是我早来。”
好一个早来,明明是我迟了一个半时辰。娘喜欢这样的媳妇,未过门已视她如亲生,我的地位不保了。苏梦兰是此镇出了名的孝女兼美女,三生有幸能与她在一块。李智得不到她惹上心魔,我俩为此寻算命老头之事未敢向他人提及。
娘将糕点搁桌上便备晚膳,此时苏梦兰叹息道:“午膳后,我去安慰小涛,她哭得稀里哗啦,她爹娘都劝不停,且不知真相,二老将她托付于我便去送货了。她见二老走远方告知,自咱俩在一块,李智便心不在焉,且欲从小涛口中晓我俩可有争吵。他如此关心咱俩,兴许巴不得让咱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