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放下锄头奔走相告:“那混世魔王又回来了,仔细自家的菜园子!”
不过数个时辰,赵啸天便到达了西凉城。进了城,他直奔邮驿站,去完成一件心心念念的事情——给桃纪寄信。
回天苍山后,他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当日直接跟着师父离开十分不妥,他当时满脑子都是徐玄卿重伤,倒把桃纪忽略了。桃纪寻医去而复返,看到那小院一片狼藉,肯定会往坏里想。
赵啸天苦着脸,想到桃纪悉心照料了自己两月,自己临走一声知会也没有,便深觉不够义气。
甚至孕期有几天夜里,赵啸天在梦中梦见桃纪哭得可怜兮兮的,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控诉:“啸天哥哥,你可知我以为你出了事,担心死了,你怎么离开也不跟我说一声!”
赵啸天当即就被吓醒,心内默默承诺,等他生产后立刻就去驿站修书给桃纪,让后者知他近况,不要担心。
赵啸天将信交给邮差后,想了想,又附上了桃纪为宝宝绣制的小帕子,增加信件的可信度。他本想将地址写为雪峰城,转念一想,桃纪现在可能不在城内,于是想改为桃家主宅。
他随口问邮差道:“大人,请问您知道桃家——对,就是和徐家齐名的那个,主宅在哪里吗?”
邮差有些惊讶,回道:“桃家主宅就在这西凉城南啊,您不知道?”
赵啸天写字的笔一顿,也惊讶地瞪着眼睛:“什么?城南不是李员外的宅子吗?”
邮差好笑地回答:“您是多久没来西凉城了,自从一年前与徐家结怨后,桃家家主就将主宅搬来了这里,远远避开靖城呢。”
“所以,阁下您还要寄信吗?”
“不了,谢谢大人。”赵啸天讷讷道,他内心彷徨,拱拱手谢过邮差后,走出了邮驿站。
西凉城依旧繁盛嘈杂,往来行人如织,没有人注意到邮驿站门口失魂落魄的高大男子。
赵啸天攥着信件,隐隐把它捏出了皱褶,脚下却如有自主意识般,朝着城南方向走去。
做下承诺就要说到做到,既然桃家就在此处,那么他便亲自去送一遭,请求桃家管事转交给桃纪好了。
桃家在原有李员外的大宅上扩建了一倍,几乎霸占了西凉城的整个南部,以辽阔的面积宣示着对西凉城的主权。
赵啸天来到桃宅朱漆大门外,理理衣襟,扣响了门环。
很快便有人前来应门:“请问阁下是?”赵啸天抬眼一看,竟是一位娇俏小婢。他忙揖了一揖,客气道:“姑娘好,在下赵啸天,前来实有一事相求。”
那婢女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赵啸天,见这男子高大英挺,生出几分好感,娇声问:“不知阁下有何要事,奴家好去向管事的禀报呢。”
“是这样的,我与你家,额,你家少爷是故交,这封信想交给他,麻烦姑娘帮我转交下。”赵啸天递上信封,作势要交给那婢女。
谁知那婢女听后,竟蹙起秀眉,问:“少爷?您莫非指的是桃纪少爷?”
“是的。”
“好的,奴家一定帮您转交。”婢女脸上的表情显露出几分不自然,但还是接过信封,道别后便急忙关上了门。
赵啸天不傻,那婢女脸上明显的踌躇让他心生不安。信件和信物不一定能到达桃纪手里,但是此时就这一个法子,他没有办法去茫茫人海中寻找桃纪。
赵啸天离开了桃府,在前往寻找nai娘的路上,他一直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桃纪之事。直到日薄西山,站在西凉城大街中央的他才恍然惊醒,自己竟已站在此处发呆了近一个时辰。
“来瞧一瞧看一看呐,最新款的鸳鸯戏水帕到货啦,绝对物美价廉,价格公道!”
一旁小贩的叫卖声传入赵啸天耳朵里,他循着声音茫然地望过去,一件件或鹅黄或浅粉的丝帕齐整地挂在竹竿上,上面皆绣制着一对圆圆的鸳鸯,既傻气又可爱,像极了兴冲冲给自己看刺绣成果的那个漂亮青年。
赵啸天握紧双拳,再不迟疑,转身向城南方向走去。
那婢女关上门后,神色紧张,握紧信封,准备前往大宅西边的碧桃园——桃纪的娘亲瑶夫人的居住地。所幸她是瑶夫人的心腹,正好撞上这事,才有机会将关于少爷的信件送到瑶夫人手里。
但是她实在太过仓皇,很快就引起了路过之人的注意。
“绿华,站住。”清冷动听却透着隐隐威严的女声传来,把绿华吓得钉在原地,垂下头止不住颤抖:“见、见过家主。”
来人是一位身着艳丽红装的女子,Jing致的妆容与首饰将她衬得如画中人一般,保养得极好的玉面上连一丝皱纹也无,与桃纪堪称七八分相像。
桃红雪瞧着这慌里慌张的小侍女,淡淡道:“手里藏着什么?交出来。”
绿华不敢不从,忙递了上去。
桃红雪伸出白皙手指捻起那信封,拆开浏览了一遍,脸上泛起一丝冷笑:“哪来的野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肖想我的纪儿。”
她以食指抬起绿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