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说地拎起两个稳婆就飞掠回小木屋,把那两个老妈妈吓得够呛。
好在一切来得及,两个稳婆将晏长清拦在屋外就关上了大门,开始接生了。
一向云淡风轻、视凡人如草芥的晏真人,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到了焦急的滋味。他失去了风度,在门外打转,听到里面一声比一声的惨叫,恨不得冲进去以身代过。
终于在又一次惨嚎后,紧跟着,传来了一声属于新生命的啼哭。
虽然知道这个新诞生的小生命不是属于自己的,晏长清也由衷地为赵啸天感到高兴。
不管这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只要他是赵啸天生的,晏长清就会视如己出,好好疼爱。
一个稳婆抱着小襁褓出来了,对晏长清欣喜道:“恭喜大人,是位小公子呢!可重了,不必担心不足月的问题。”说完,就把襁褓递到了晏长清手中。
刚出生的婴儿算不得可爱,通红通红的,皮皱得像只小猴子,但晏长清看得霎时心软了一大截,他不知所措地抱着孩子,好像怎么调整姿势抱都不对。稳婆看了捂着帕子直笑:“您是第一次当爹吧,也难怪,多抱几次就好啦。”
“嗯。”晏长清只略略颔首,他还记挂着更重要的人,确认孩子健康了就把襁褓塞进稳婆手里,往房内走去:“我去看看内人。”
房内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床上躺着的人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了,瘫软着不能动弹。晏长清心疼不已,快步走到床前。另一个洗着帕子的稳婆看他进来了,忙出声喝止:“哎——产房不干净,快出”“去”字还未出口,就被晏长清凉薄眼神打住,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啸天,身子还好吗,要不要我再去找几个大夫来?”晏长清坐到床边,捻起袖子给赵啸天擦着汗,语气关心至极。
赵啸天眼睛被汗蒙住,知道是师父来了,气若游丝道:“没事儿,我歇一会就好了。”
“是啊,产夫身体底子还不错,又是顺产,过不了几天就可以活蹦乱跳啦。”房内稳婆还是禁不住嘴碎道,宽一宽晏长清的心:“你这做相公的,这几天就多买点阿胶啊雪燕啊什么的给产夫补一补,再做点鲫鱼汤、焖猪手下下nai哦对了,月子期间就不要行房了,起码再过两个月”
听她越说越离谱,饶是虚弱如赵啸天,也禁不住面红耳赤地大声打断:“停停停!不劳您费心,今天谢谢您老了,慢走不送!”
送走两位稳婆,晏长清抱着孩子来到赵啸天跟前,示意他看。孩子哭闹后被哄睡了,此时正睡得香甜。
赵啸天看了一眼这个折腾自己半死的小东西,有些嫌弃:“怎么这样丑。”嘴上这么说着,手里还是接过了孩子,紧紧抱住舍不得松开。
赵啸天细细端详着孩子,从他的小眼睛到小鼻子再到小嘴巴,完全看不出哪里有照影的影子,比那个变态不知道可爱纯洁了多少倍!
“是个男孩儿,你给他起个名字?”晏长清坐下来,将赵啸天揽进怀里,同他一起凝视着孩子,轻轻问道。
“嗯——首先得姓赵。”赵啸天顿时苦恼得纵起眉头,绞尽脑汁从他贫瘠的词汇量里搜寻半天:“叫赵大伟如何?”
“”晏长清向他投去不赞同的眼神。
“赵有钱?以后富得流油!”
“”
“赵阳刚?”
“”
在经历了“赵狗剩”“赵聪明”“赵英俊”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名字后,赵啸天终于大喊一声“我不取了,师父你来”表示投降。
晏长清沉yin一会,揉揉徒儿的头,道:“叫赵慕言如何?将来做一个聪敏、能言善道的孩子,比你这个爹强。”
“嘿嘿,那是那是,还是师父厉害。”赵啸天听了很不好意思,他颔首,郑重其事地点点儿子的小鼻头:“乖儿子,记住,以后你就叫‘赵慕言’。”
看着心上人傻气的举动,晏长清抿着唇,目光闪烁。
赵慕言,这个名字其实带着他的一点私心。
言同晏,他希望日后,赵啸天真能如这个名字一般,爱上自己才好。
四十六、思念(受记着攻二对他的好)
赵啸天虽然正式升级当爹了,但他这许多天来仍似在梦中,对自己真生了个崽感到十分不真实。
作为新手上路的nai爸,他显然不那么游刃有余。每每儿子哭闹时,他只会笨拙地抱在怀里诱哄,然后对师父投去求救的眼神。
好在晏长清是个聪慧的,他偷偷下山观摩过女子带婴儿后,心里有了些大概,渐渐也能做得有模有样了。到后来,小慕言几乎都是他在照顾,一手包办了换尿布哄睡觉及喂nai水。
果然如稳婆所说,赵啸天身体底子好,在床上休养几日便可下地活蹦乱跳。他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绕着小木屋跑了三圈,边跑边嚷嚷:“可憋死我了,卧床哪是人过得日子啊!”
晏长清抱着孩子在一旁看着,小崽子此时正好睡醒了,他微张开小眼睛看到亲爹在那边鬼哭狼嚎,然后又吓得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