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后,西楚朝廷立刻沸腾,上去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无一不咒骂德宇帝禽兽不如,拥护永昌乐贤帝的势力暗chao涌动,意图从德宇帝手中“解救”静萱公主。
静萱公主在白鹇驿站失踪之后,西楚势力立即抓住机会,明目张胆往贺兰山脉下望城、孝城等地调用重兵,意欲为争夺静萱公主与东楚兵戈相见。
如今云淮城把守极其严格,守城将士严阵以待,正与西楚频繁调兵有关。小椫将头伏在元牧肩上,忧伤地想,若失烟霞一人的失踪引起天下大乱,狼烟四起,那还不如将她交还与德宇帝,令西楚势力彻底断了争夺静萱公主的念想,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
天下三分,西楚本是疆域最小,势力最弱的一方,多年来与东楚交战,乃是凭天险地势守住了领土。相比于富饶的南越和国力雄厚的东楚,西楚长期以来在夹缝中谋求生存,为壮大国力守住领土而广纳贤士。
元牧在洛水时,永昌金氏为获水尹支持,曾携重金守在五行殿门口数月,也没见到元牧一面,其后乐贤帝多次派贺兰王于九州之内寻访水尹,也只在仙台与水尹匆匆一瞥。然而就在数日前,元牧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永昌,立即吸引了西楚权贵的注意。
小椫诧异道,“永昌离洛水那么远,你飞过去的啊?”
元牧含笑道,“划过去的。”
小椫叹道,“好吧,只要有水,有河,对你来说,就是最快速的交通。”
元牧道,“西楚多年来有一个计划,就像德宇帝多年来计划堕魔人军队一样。”
小椫道,“什么计划?”
元牧道,“联合南越,攻打东楚。”
闻言,小椫微微一笑,“我虽然不太了解各国之间的制衡,但多年来二楚相争,南越作壁上观,不收渔翁之利便罢了,怎么可能轻易答应这种事情。”
元牧点头道,“如今的天济帝不再是从前偏安一隅的越国君主了,他是为极有野心的君主。”
小椫想到在越东治水时,当时的贡王站在青崖之巅,眺望北郡,指出引水北上直攻西楚的言论。小椫颇为认同地评价道,“他的确很有野心。”
元牧道,“如果条件合适,天济帝自然会考虑与西楚联合。”
小椫托腮思索片刻,道,“你觉得,失烟霞……能成为两国联合提供了契机?”
元牧微微颔首。小椫叹道,“如果南越能与西楚联合,中原局势将要大改。”又道,“水尹公子,五行殿明令禁止涉政,你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是不是太偏心了点。”
元牧道,“天下苦战久矣。”
小椫道,“我担心德宇帝那边,若他知道你如此待他,估计要气疯了,别忘了,他是为了你暂且搁置了魔军计划。”
元牧道,“穆鹏举疑心很重,此时虽然答应我撤军,很快会卷土重来,到时候避免不了一战。”他想了想,沉yin道,“东楚实力的确是最雄厚的,可穆鹏举是个短命的主。”
小椫稀奇了,道,“你还会看命?不如也给我看看?”说着揽起袖子,举起手伸到元牧面前。
元牧握住她手腕,放在膝上,冷冷道,“穆鹏举荒yIn骄逸,纵欲过度,看上去Jing力充盈,实际上气血两虚,活不长,你跟他比不了。”
小椫眨了眨眼,道,“荒yIn骄逸,纵欲过度?”
元牧道,“嗯。”
小椫忍不住笑了,“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
元牧揉了揉她头顶,调侃道,“等他作古之后,你去找找野史列传,说不定能发现许多新奇东西,这人的一生,实在有太多荒诞而有意思的事迹够那些史官们写的。”
小椫哭笑不得,“人家还好好地活着呢!”
元牧道,“快了。”
小椫瞟他一眼,叹道,“没想到。”
元牧:“没想到什么?”
小椫坦诚道,“没想到你居然还对这种帝王列传感兴趣!”
元牧道,“看看别人一辈子都是如何度过的,起承转合,喜怒哀乐,这也算是增加人生经历,毕竟人这一世只能拥有一种人生。”
小椫道,“水尹君,你谦虚了,虽然只有一种人生,但你这一生肯定比那些凡夫俗子Jing彩得多。”
元牧眼神微转,凝视着她。两人对视,小椫眼中只有元牧的模样,玉质冰心,晶莹高洁,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霎时有人从楼下传来惊呼,“水尹大人可在?!”
元牧眉尖微沉,小椫微微诧异,“有人知道你来了这里?”
元牧摇头,两人往窗外看去,民宿外来了一群东楚士兵,为首的年轻将领身形伟岸,舒眉朗目,仪表堂堂,腰间配一把华丽宝剑,手握在剑柄,神色沉着,谦和有礼。
小椫道,“他是何人?”
元牧道,“看模样是云淮城守将莫衡之。”
小椫心道糟糕,万一莫衡之得了消息要拿静萱公主去领功,他们这一趟岂不白忙活了,忙寻思着该如何从此处带着失烟霞逃脱,元牧道